信上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把尖刀，狠狠刺入他的心头。

他紧紧攥着书信，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手背上青筋暴起，仿佛要将书信撕成碎片。

荀彧见状，上前一步，轻声问道：“主公，可是荆州有变？”

曹操缓缓抬起头，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咬牙切齿地说道：“王厚……他竟然早已暗中谋划益州！此番入蜀，绝非表面上那般简单！”

荀彧闻言，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

他沉吟片刻，缓缓说道：“主公，看来我等皆小觑了王厚。此人看似忠厚，实则城府极深。他入主荆州以来，看似无所作为，实则暗中积蓄力量，培植党羽。此次夺取益州，更是早有预谋。益州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且物产丰饶，乃是绝佳的立足之地。王厚得此宝地，如虎添翼，日后必成心腹大患！”

荀彧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针，刺痛着在场每一个人的神经。

他语气沉稳，条理清晰，将王厚占据益州的利害关系分析得透彻无比。

说到最后，他眉宇间凝结着深深的忧虑，脸色也变得格外凝重，认真地注视着曹操。

“啪！”

一声脆响，打断了荀彧的分析。

程昱猛地一拍桌案，霍然起身，满脸怒容，须发皆张，如同愤怒的雄狮。

他双目圆睁，死死地盯着曹操，大声吼道：“主公！王厚小儿，欺人太甚！当初他困于宛城，是主公您念及旧情，放他一条生路，他非但不思感恩，反而恩将仇报，夺我益州，此等背信弃义之徒，人人得而诛之！”

程昱的声音洪亮，在大殿内回荡，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他激动地挥舞着手臂，胸膛剧烈起伏，仿佛有一团火焰在燃烧。

他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四处飞溅，恨不得立刻冲出大殿，将王厚碎尸万段。

“主公，臣以为……” 程昱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