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术目镜突然弹出红色警报，我看到首领的面具在强光中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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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与系统初始头像完全相同的脸开始数据化崩解，他残留的右手还保持着结印姿势——是妹妹六岁那年教我叠千纸鹤的手势。

“能量过载278%，建议立即……”人工智能的警告被姜悦用橘子糖堵住发声器。

她在剧烈震颤的驾驶舱里掏出应急医疗包，用止血凝胶和绷带缠住我崩裂的伤口。

克莱因瓶空间开始降维坍缩时，我最后瞥见舰艏甲骨文上浮现出妹妹的名字。

跃迁完成的蓝光吞没整个视野前，姜悦突然把战术目镜扣在自己脸上。

她带着机油味的呼吸喷在我渗血的耳垂：“队长，有段加密信号卡在克莱因瓶的奇点里——发送坐标在英仙座悬臂末端，那里二十年前就该是死星区了。”

姜悦的橘子糖在战术目镜上磕出细响，我盯着全息投影里那段螺旋状信号波。

妹妹七岁生日那天叠的千纸鹤，翅膀折痕和这信号频率曲线几乎重合。

"；能量矩阵还剩12%残余。"；我抹了把糊住睫毛的血浆，破损的防护服接缝处滋滋冒着电火花，"；老张，带二组去抢修曲速引擎，三分钟后启动二级跃迁。"；

当跃迁蓝光吞没主控室时，姜悦突然把止血凝胶拍在我肋骨断裂的位置。

这丫头总能把医疗程序完成得像谋杀现场，机甲手套上的液压装置差点把我未愈合的骨茬重新按进内脏里。

十七次短途跃迁后，导航屏突然炸开雪花点。

姜悦叼着橘子糖棍凑到观测窗前，舷窗外原本璀璨的英仙座悬臂像被揉皱的锡纸，所有星体都朝着某个看不见的奇点坍缩。

"；引力潮汐峰值超过设计值300%！"；人工智能刚弹出警报就被姜悦掐断了电源。

她单手拽着舱顶安全环，另一只手在剧烈震颤中居然还能精准地把橘子糖塞进我嘴里——这是她独特的镇定剂。

护盾能量槽开始倒灌，我踹开卡死的方向舵手动锁，指关节在钛合金操纵杆上压出青白色。

导航图上的引力线如同绞索，姜悦突然扒开领航员自己扑到战术台上，她军靴底粘着的止血凝胶在控制面板上踩出个完整的鞋印。

"；用克莱因瓶结构！"；她甩开碍事的马尾辫，十指在键盘上敲出残影，"；把护盾生成器接在燃料管道上，让引力潮汐自己吃自己！"；

机甲外甲在引力撕扯中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我盯着战术屏上首尾相接的能量环。

当扭曲的克莱因瓶模型在星空中浮现时，姜悦突然抓起我的手腕按在虹膜锁上——这疯丫头居然把我的生物密钥和护盾核心做了并联。

逃生舱在这时发生连环爆炸，气密闸门崩开的碎片擦着我耳廓飞过。

姜悦突然扯开自己防护服的磁吸扣，用内衬里的纳米纤维堵住我锁骨处的贯穿伤。

温热的血把她的白色衬衣染成淡粉色，像极了妹妹第一次学做草莓蛋糕时打翻的果酱。

当飞船冲出引力漩涡的刹那，战术屏突然弹出三十七个损坏报告。

姜悦把最后半管凝血剂推进我静脉时，导航仪终于锁定了信号源——一颗表面布满正十二面体山脉的灰白色行星。

着陆架砸进地表时扬起硅基尘埃，姜悦的医疗包在震荡中甩出去七米远。

她捡回绷带时突然僵住，战术目镜的增强现实功能正将我们脚下五百米处的金属结构投射在视网膜上——那是个用引力波蚀刻在行星内核的倒金字塔。

金字塔底层的青铜门用甲骨文刻着《九章算术》里的句股定理，姜悦用机甲上的分子刷扫开积灰时，我注意到门环上的饕餮纹和妹妹初中校徽一模一样。

系统在这时突然弹出红色警告框，我反手把姜悦推到身后，却听见门内传来熟悉的八音盒旋律——是妹妹学钢琴时总弹错的那首《献给爱丽丝》。

能量球悬浮在金字塔中央的太极图上，表面流转的二进制代码竟是我当年教妹妹编程时写的第一个死循环。

姜悦突然抓住我正要触碰能量球的手，她机甲手套的温度传感器显示那东西表面温度是绝对零度，但战术目镜的热成像却显示它在散发六千度高温。

"；别动！"；系统警告音突然切换成妹妹十四岁时的录音，"；这个能量体的量子纠缠态跨越了二十三个世纪，任何观测行为都会导致......"；

我扯下已经冒烟儿的战术目镜。

能量球表面浮现出妹妹用钢笔画的歪扭笑脸，那两道眉毛的弧度和她离家那天早餐桌上留下的煎蛋如出一辙。

当我的指尖距离能量球还剩三毫米时，姜悦突然用止血凝胶喷枪冻住了我的肘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