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渊整个下午都在处理不听话的犯人。
这是他平时最常做的事情,也是最令他放松的事情。
无论是人类犯人还是诡异犯人,在面临死亡的时候都没有什么区别。
先是恐惧,紧接着愤怒,最后拼命求饶,丑态百出。
谢时渊喜欢看那些臭虫露出的狼狈模样,尤其喜欢他们在情绪激动时,眼底的畏惧。
在痛到极致的时候,他们的表情会扭曲,皮肤会发红,或是发白,血液会飞快流动。
在这一点上,人类犯人比起诡异的反应会更加有趣。
更何况人类还会有血花飞溅的时刻,这也是一场死亡与艺术的碰撞。
毕竟诡异已经是一堆残肢烂肉,不过一遍遍把他们撕碎重组的过程道也算有趣。
谢时渊喜欢这样的过程,或者说是享受。
然而今天,明明是同样的情况,他却觉得无趣极了。
当诡异发出惨叫的时候,他毫无成就感,只觉得吵闹。
心里疯狂叫嚣着,他想要见月月,即使只是隔着屏幕注视着她,远也比在这里面对这些烦人的臭虫要好。
即使他努力压制住想见江梨月的欲望,见她的念头却反反复复在他大脑中浮现。
好想她好想她好想她……
再见不到月月他马上就要死掉了!
于是当耳边再次响起诡异死前的惨叫,破碎的头颅在地上变成一摊红白交错的花团时,谢时渊的动作突然顿住。
他马上就要去找她!
谢时渊冷冷瞥了地上一眼,抬起黑色军靴,上面没有任何脏污。
他抬手,大手缓缓脱下被弄脏的黑色皮质手套,露出里面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
然后将手套随意甩到地上的那摊血花之上。
做完这些,谢时渊才抬脚大步走出审讯室,站在外面的舒风正在打盹,听见开门的声音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