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了。”周振邦一行礼,这个举动逗得王艳姝笑起来。
“你都好久没回来了,这次回来是因为啥啊?”
“咱们说正事。我在深是之前开了一个机械厂,专门做新流水线的养猪栏,之前我发现东北的市场好,想回来试试。这不厂子刚刚建成,正在招人呢,你的能耐我可是知道,想聘你的那个人事科科长,干不干?”
王艳姝挺挺肚子,说:“你看我这样,你能请得动吗?”
“那要看你去不去了,保你挣得最多。”
“那行,我去。”就这样,几句话就产生了一个新的王科长。
周振邦的机械厂开在开发区,流水线轰鸣声惊飞麻雀。王艳姝站在打卡机前,忽然看见辛伟峰当年画在黑板报上的安全生产标语——那个“全”字总是少一横,她说这叫“留条生路”。
“王科长,招工考试题要不要加焊工实操?”秘书递来的文件散发着油墨香。她摸着报表上的工资档级,想起夜市里撒在油毡布上的米粒。
下班时,他在厂门口遇见蹬三轮车的“好再来”摊主。车兜里酸菜坛子叮当响,男人扔给他个信封:“这是下月分红,够买罐羊奶粉。”王艳姝抽出三张蓝灰色百元钞,突然发现背面印着的钻井机图案,和辛伟峰信里画的抽油机很像。
辛伟峰的信总在月底迟到。野外的风沙把字迹磨得模糊,但王艳姝认得她画在角落的小铁皮车——车斗里坐着火柴棍似的小人,扎围裙的孕妇头顶飘着对话框:等爸爸回家。
周正邦的咖啡杯停在嘴边:“深圳分公司缺个副经理。。。。”王艳姝正核算养老保险基数,算盘珠啪地蹦到地板上。窗外飘进槐花香,和机械厂后山的味道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