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条金色鲤鱼,你好像已经被卷入一场大漩涡之中了。”
宁姚在简陋小院子里看了眼水缸里的金色鲤鱼,看向苏晨说道。
泡泡在水里吐着泡泡,阳光照射在它金色的鳞片和清澈的水面上波光嶙峋。
在宋长镜离开后不久,苏晨觉得外面的阳光不错,可以把金色鲤鱼抬出来晒晒。
便把水缸抬出来了。
也不知道鲤鱼泡泡喜不喜欢。
应该是喜欢的,他觉得。
“有一部分原因吧,但也不全是。”
苏晨轻轻一笑。
拿到这条金色鲤鱼,确确实实让他“备受瞩目”。
毕竟另外四份机缘,都不是那么好夺取的。
一份落在了齐先生学生赵繇的手里。
一份落在了阮师傅女儿阮秀的手中。
而另外两份,分别落在了大骊藩王宋长镜侄子宋集薪以及截江真君刘志茂的手里。
只有自己这里的这一份,看上去最容易获取。
而且从踏足修行路,但又没有办法遮掩自己修为这件事起,自己就注定会被这些外乡人注意到。
躲不开,也避免不了。
所以苏晨对于这件事其实不是很在意,或者说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传你修行法的人,不教你遮掩的手段吗?”
宁姚好奇问道。
对方既然能够教苏晨修行,那么想必对小镇的情况也有些了解。
正常情况下,遮掩的手段还是要教的,就算还是会被一些高境界的人,但总好过不遮掩。
苏晨沉默了一下,才说道:“不算是别人教我的修行法。”
“啊?”宁姚现在是有一些意外,紧接着这份意外在脸上一点点化为震惊!
你自行领悟的?!
要知道,学原本就有的法子学得快,是世俗意义上的天才。
但如果能从无到有开创修行路,就不是用“天才”就能形容的了!
看到宁姚的表情之后,苏晨大概明白对方心里在想些什么,他摇头笑道:“没你想的那么夸张。”
“我看到一位朋友在无意识之间运行了修行法,所以我学了他的。”
“本质上来说并非自我开创了修行路。”
他并不敢贪功。
有些事情他也很有自知之明。
如果让他从无到有创造,大概率是没办法做到的。
人间第一位修道者,如今叫仙尉。
如果没有他的话,或许就没有他们这些后来者。
当然,苏晨也不会妄自菲薄。
自己生在了一个好的年代,可以在前人们已经铺好的大路上走下去。
可以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眺望远方。
“也已经很厉害了。”宁姚赞道。
她其实很少夸赞同辈天赋方面的事情。
并非是她吝啬夸赞的言语。
主要是同辈们的天赋,在她面前,好像确确实实没有什么值得夸赞的。
她也不想昧着自己的心性去讲一些,好似更加好听的言语。
苏晨对此不置可否。
如果他没有自行领悟修行法,那就没有办法出现在很多大大人物的眼中,更不用说其他的了。
“你为什么不把你后面的人抬出来?”
“这样不也省事一些?”
宁姚继续开口询问,与此同时,她的眼眸中带着一些好奇和期待。
并非好奇苏晨背后的人是谁,她只是好奇苏晨会怎么样回答。
也期待着那个答案和自己心中想的相似。
苏晨反问道:“宁姑娘受了伤,为何不把后面的人抬出来?”
不说剑气长城那几位真正的大剑仙,更不用说那位老大剑仙。
剑气长城很多上不了桌,在那里也算不上什么“剑仙”的人物,只要其中一个,也只需要一个来到这东宝瓶洲,去了那大隋,就足以将整个大隋掀得天翻地覆!
宁姚扬起拳头,道:“肯定要自己找回场子啊!”
“是啊。”苏晨回答。
他也是这么想的。
出门在外,总不能一直靠着背后的人。
两人相视一眼,皆会心一笑。
苏晨虽然先前有在刘志茂那里亮出那块刻有“白帝城”三字的牌子。
但说到底,只是因为明白“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这个道理。
是对敌人心理的一种拿捏。
是一种极其巧妙的借势。
当然,苏晨必须承认,自己和宁姚的性格还是有不小差别的。
对方哪怕拼命到最后一刻,都不会把背后的靠山抬出来,去威慑自己的对手。
但苏晨是不一样的,如果真到了一些危急存亡的时刻。
如果真到了一些迫不得已的时刻。
他一定会将自己的师傅抬出来。
如果到了那个时候对方还敢出手,那苏晨也无所谓了。
等死吧。
——说得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