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鸦片瘾!洋人当真都是些畜生。连猪狗都不如!”
扑上来抱人脚杆的小狗仔睁着蠢萌的黑豆眼睛:……
觉远醒来,隐约听见外面雨声颇大。雨点敲打在屋檐上噼啪作响。
终于下雨了。
外面的人群在大雨里奔走,并不是因为惊慌,却是兴奋的手舞足蹈。到处是惊喜的喊声:“下雨了!”
“下雨了!”
太好了。春种能赶上来,春蚕也可有个好开端。
每日洒扫之余,觉远不耐烦拎开专业抱脚杆的小狗仔。
觉远支撑着自己日渐虚弱的身体,机械重复做着庙里的日常琐事。日子久了,小狗仔还是坚持热情上来抱脚杆,觉远也懒得再弄走它。随便吧!
小黄狗的坚持让觉远习惯了。习惯是一件很积极的事情。就连住持也习惯和接受了小黄狗的存在。
小黄狗乖巧懂事,也不乱叫乱咬,见到人就一直摇尾巴,跟着人跑来跑去。到了门口就不再跟出去。
它被取名叫阿福。
毛学旺经过东庙去王家宅院看修房进度。他看到独眼和尚病恹恹清扫庙前的尘土。
???
这人,不就是乌程那独眼龙?要不是那一只眼睛特征对的上,剃度之后他都认不出人来。所以此人还是在这东庙出家了啊。毛学旺摇头,匆匆路过。
雨后阴天,东庙门前的路人们行色匆匆,各自忙着生计。
“觉远师弟!住持说来做早课。”
觉远答应一声,看了一眼离去的毛学旺背影,转身进东庙。
毛学旺每天都搭焦丙的船来盛镇监工,看修理宅院进度。他都会路过东庙。偶尔也看到觉远和尚低着头,佝偻着腰清扫庙门前的尘土和杂物。一只小黄狗扑腾着追逐他的僧鞋,时不时扑上去用牙咬住鞋,然后就挨了和尚一扫帚。
青灯古佛终归难安凡俗不安之心。
毛学旺鬼使神差地走进寺庙。觉远和尚正在用拂尘掸灰尘,不紧不慢的透着一股平和淡然。“觉远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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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小僧。”觉远回头单手施礼。
毛学旺觉得哪里都不对劲。他问道:“为何出家?”
“走投无路。”
“为何得病?”
“鸦片毒瘾。”
两人相视无语。阿福突然冲上来朝着毛学旺哼哼唧唧,怒目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