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该死!这群黄皮猴子真的来了!”
罗刹国陆军连长沙维奇狠狠将腰间的皮质马鞭摔在地上,溅起一蓬干燥的尘土。
他那张布满横肉的脸因愤怒而扭曲,碧蓝的眼珠里翻涌着暴戾与不甘,唾沫星子随着咒骂声四处飞溅
:“一群连自己本土都没彻底攥在手里的蠢货,竟然还敢派军队跑到哈萨克来撒野!还有陛下,真是老糊涂了!竟然下命令让咱们撤出这片富饶的土地,滚回国内去喝西北风吗?”
沙维奇当然早已知晓华夏军即将抵达的消息——前沿侦察兵三天前就传回了预警,可当撤退的命令白纸黑字送到他手上时,他依旧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在哈萨克的这一年,是他三十五年人生里最恣意妄为、快活似神仙的日子。
作为罗刹帝国派驻这片土地的殖民管理者,他就是这片区域的土皇帝。哈萨克的牧民们必须无条件向他和他的士兵奉上最好的牛羊、最纯净的马奶酒,稍有迟疑便是一顿皮鞭抽打。
更让他沉迷的是,那些皮肤白皙、眼神怯懦的哈萨克女子,只要他勾勾手指,就只能忍气吞声地走进他的帐篷,任由他摆布。
他习惯了这种高高在上、予取予求的生活。习惯了牧民们在他面前弯腰低头,不敢有丝毫反抗;
习惯了手下士兵对他唯命是从,将掠夺来的财物优先奉上;
习惯了夜晚躺在温暖的帐篷里,听着外面寒风呼啸,而自己身边围绕着温顺的女子,喝着醇厚的美酒。
可一旦回到罗刹国,这一切都将烟消云散。
他不再是手握生杀大权的领主,只是帝国军队里一个普普通通的连长,要遵守严苛的军纪,要面对拥挤的营房,要为微薄的军饷发愁——这种落差,比杀了他还难受。
“连长,咱们……咱们还是撤吧。”
侦察兵伊凡诺夫小心翼翼地凑上前来,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惧,
“刚刚又探明了,华夏人这次派来的是整整一个师,足有近万人,装备精良,队伍整齐得吓人。咱们连满打满算才两百多人,根本不是对手啊。”
伊凡诺夫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在沙维奇的怒火上,却没能熄灭他心底的不甘。他沉默了片刻,肥厚的嘴唇慢慢勾起一抹阴狠的笑容,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
“近万人?呵呵,华夏人果然是人多势众。既然硬拼不过,撤就撤吧。”
伊凡诺夫见他松口,正要松一口气,却听见沙维奇话锋一转:
“不过,在咱们离开之前,总得给这些远道而来的华夏‘客人’,留下一份特别的‘礼物’才是。”
他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恶意,让伊凡诺夫打了个寒颤,隐约猜到了连长的心思,却不敢多问。
与此同时,华夏军第948师正迈着整齐的步伐,朝着沙维奇驻守的堡垒挺进。
正午的阳光洒在士兵们的帽子上,反射出凛冽的光芒,队伍行进时的脚步声整齐划一,如同惊雷般在荒原上回荡。
师长骑着一匹枣红色的战马,走在队伍前方,神情严肃,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的环境。
这片土地荒凉而辽阔,远处是连绵起伏的山丘,近处是稀疏的灌木丛,风一吹过,就会卷起漫天黄沙。
“报告师长!前方堡垒已抵达,未发现任何罗刹军踪迹!”
前锋营营长策马赶来,948师师长敬礼报告。
勒住马缰:
“知道了。命令部队,在堡垒附近扎营休整一晚,检查装备,补充物资,明天一早继续前进。”
“是!”
命令迅速传达下去,士兵们有条不紊地行动起来。有的搭建帐篷,有的捡拾枯枝,有的则拿出随身携带的米袋和水壶,准备生火做饭。
很快,一排排帐篷在堡垒周围支了起来,密密麻麻,足有上千顶,在空旷的荒原上形成了一片规整的营地。
炊烟袅袅升起,小米、玉米和大麦混合煮制的饭香渐渐弥漫开来。
动员兵们围坐在篝火旁,大口大口地吃着饭,脸上带着疲惫却坚毅的神情。
他们的身体素质经过了严苛的训练,异常强悍,即便只有粗粮果腹,也能迅速补充营养,支撑高强度的行军和作战。
吃完饭,士兵们各自回到帐篷休息,营地渐渐安静下来,只留下哨兵在营地周围来回巡逻,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