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管那么多,”
重机枪手尼古拉拍了拍两人的肩膀,粗声粗气地说,
“咱们的弹药足够多,白天轰了他们那么久,估计对面的鬼子连站都站不起来了。说不定啊,他们的裤衩都被炮弹炸飞了!”
这话一出,战壕里的十几个罗刹士兵顿时哄笑起来。
紧张的气氛被笑声冲淡,有人掏出烟卷点燃,有人靠在战壕壁上打盹,连原本警惕的哨兵,也放松了手里的枪栓。
可他们没注意到,江面上的水痕正越来越近。
佐藤的手指已经触到了北岸的浅滩。他悄悄探出头,借着星光观察着罗刹人的战壕——昏黄的煤油灯挂在掩体顶端,士兵们的笑声清晰地传来,没人注意到脚下的江水正泛起异样的涟漪。
他对着身后比了个手势,随即猛地从水里跃起,像一头猎豹般扑向最近的战壕。
腰间的刺刀早已出鞘,寒光一闪,正刺中那个靠在战壕壁上打盹的哨兵。哨兵连哼都没哼一声,就软倒在地,鲜血顺着刺刀的血槽滴落在江水里,染红了一小片浅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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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随其后的扶桑士兵纷纷上岸,动作迅捷地扑向各自的目标。
彼得正低头给步枪装弹,突然觉得后颈一凉——他还没来得及回头,一把刺刀就从他的胸口贯穿而出。
鲜血喷溅在战壕壁上,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那张满是水珠的脸,嘴里涌出的血沫模糊了视线。
“噗——”
又一声闷响传来。
伊万刚听到身边的动静,就觉得胸口一痛。他低头看去,一把刀尖正从自己的左胸冒出,冰冷的金属带着江水的寒意。
他想伸手去摸腰间的手枪,可身体却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倒下去。
“敌袭!敌袭!”
终于,有罗刹士兵反应过来,嘶哑的喊声划破了夜空。
可一切都太晚了——扶桑士兵已经像潮水般涌入战壕,刺刀挥舞着,枪声此起彼伏。
尼古拉刚抓起重机枪的扳机,就被一个扶桑士兵扑倒在地。
两人在战壕里扭打起来,尼古拉想用枪托砸对方的脑袋,却被对方死死按住手腕。
就在这时,另一个扶桑士兵冲了过来,刺刀从尼古拉的后背刺入,结束了这场短暂的搏斗。
战斗在十几公里的阵地上同时爆发。
二十股扶桑士兵如同二十把尖刀,从不同地段突破罗刹人的防线,将北岸的战壕搅得一片混乱。
煤油灯被打翻在地,火焰顺着战壕里的干草蔓延,照亮了一张张扭曲的脸——有罗刹士兵的惊恐,有扶桑士兵的悍勇,还有飞溅的鲜血,在火光里划出一道道猩红的弧线。
“砰砰砰!”
在战壕深处,几个没被突袭到的罗刹士兵终于组织起反击。
他们依托着掩体,用步枪朝着冲过来的扶桑士兵射击。
子弹打在战壕壁上,溅起阵阵碎石。佐藤的手臂被子弹擦过,火辣辣的疼,可他根本顾不上包扎,只是咬紧牙关,举着刺刀继续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