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发急速射,每门炮5发,几十门迫击炮一轮下来,就是两百五十多枚炮弹。
它们像密集的冰雹,砸在北门的城楼、城墙和城门洞上,原本用青砖砌成的城墙被炸开了一个个缺口,城楼的屋顶塌了一半,木质的城门被炮弹轰得粉碎,连门后的顶门杠都被炸成了几段。
北城门,这个银钏城最坚固的防御工事,在短短几分钟内,就变成了一片火海和废墟,到处都是断裂的木梁、破碎的城砖和士兵的尸体,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和血腥味,活脱脱一座人间炼狱。
此时,宁厦巡抚衙门里,李祥林正坐在饭桌前,看着桌上的四菜一汤,心情不错。
早上刚收到消息,说华夏军在北门城外扎了营,他心里还犯嘀咕,觉得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自己有两门罗刹国的大炮,再加上五千新军,守住银钏城简直易如反掌。
他甚至已经想好了,等打退了华夏军,就在这银钏称帝,然后一点点扩大自己的地盘,做他一世君王。
“老爷,这碗羊肉汤是厨房刚炖好的,您快尝尝。”
旁边伺候的丫鬟小心翼翼地递过汤匙,脸上带着讨好的笑。
李祥林接过汤匙,刚要送到嘴边,突然“轰隆”一声巨响,整个巡抚衙门都晃了一下。
他手一抖,汤匙里的汤洒了一身。紧接着,第二声、第三声……密集的爆炸声从北城门方向传来,震得屋顶的瓦片“哗哗”往下掉,桌上的汤碗更是不停抖动,碗里的汤晃出了碗沿,在桌面上流成了小溪。
“怎么回事?!”
李祥林猛地站起来,脸色煞白,一把推开身边的丫鬟,
“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在这时,老管家连滚带爬地从外面跑了进来,他的帽子掉了,头发乱得像鸡窝,脸上全是尘土,连说话都带着哭腔:
“老……老爷!是敌人的炮弹!北城门那边……全是爆炸声!从来没听过这么大的动静!”
“炮弹?多少炮弹能有这么大动静?”
李祥林皱着眉头,心里却咯噔一下。他自己只有两门70毫米野战炮,一轮齐射也就两枚炮弹,可外面的爆炸声,听起来像是有几十门炮在同时开火。
“老爷,您听!还在炸!”老管家指着外面,声音都在发抖。
李祥林走到院子里,抬头朝着北城门的方向望去,只见那边的天空被黑烟笼罩,火光不时从烟尘中冒出来,爆炸声此起彼伏,连地面都在微微震动。
他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刚要说话,就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新军士兵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跪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地喊:
“巡……巡府大人!敌人炮火太猛了!兄弟们死伤惨重!北门……北门破了!”
“什么?!”
李祥林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扶住身边的柱子才站稳,
“你说什么?北门破了?那城墙……那城墙是去年新修的,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破了?几分钟?这才几分钟?”
他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银钏城的北门城墙足有三丈高,墙厚两丈,城砖都是用糯米汁和石灰砌的,当年马家军围攻了三个月都没打下来,怎么华夏军才炮击了几分钟,就把城墙炸塌了?
“大人,是真的!”
那士兵哭着说,“敌人的炮弹像下雨一样,城楼塌了,城墙也炸了个大口子!兄弟们死的死、伤的伤,根本挡不住!敌人……敌人已经进城了!”
李祥林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他想到了自己的官帽,想到了巡抚衙门里的金银财宝,想到了后院里那几个娇滴滴的小妾,这些东西,他一个都不想放弃。他猛地回过神,对着院子里的亲兵吼道:
“快!把我的新军调过去!让他们挡住敌人!把那些泥腿子打出城去!谁敢后退,就地正法!”
亲兵刚要跑出去传令,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砰砰砰砰”的枪声,声音越来越近,似乎就在巡抚衙门的巷口。李祥林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双腿都开始发抖。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新军军官制服的人跑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李祥林面前,脸上满是绝望:
“岳父大人!不是小婿不去,而是新军……新军已经没人了啊!”
李祥林定睛一看,是他的女婿,新军统领张彪。他心里一沉,厉声问道:
“怎么回事?五千新军呢?我不是让你把他们分守四个城门,每个城门一千人,剩下一千人做预备队吗?”
张彪哭丧着脸,用力捶了一下地面:
“岳父大人,四个城门各一千人,可北门的一千人,刚才在炮击中已经死得差不多了!其他三个城门的人,距离太远,根本来不及调过来!现在府里只剩下您的一千名护卫新军了,这是最后一点兵力了!”
“一千人?就一千人?”
李祥林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他深吸一口气,指着张彪的鼻子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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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吹号集结!全部出动,去挡住敌人!就算是拼光了,也要把他们挡在外面!”
张彪抬起头,脸上满是恐惧和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