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谋士焦急地劝道，他从未见过王爷如此颓废的模样。

蒙泰尔缓缓抬起头，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五万精锐，一天都没撑住就死伤过半。照这样下去，就算我手里有二十万大军，又能撑几天？两天？还是三天？”

他曾经坚信自己的铁骑天下无敌，猛谷骑兵的威名是用鲜血与胜利铸就的，可如今在华夏军面前，却显得如此不堪一击。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对方似乎毫发无损——这种一边倒的溃败，比势均力敌的战败更让人绝望。

谋士迟疑了片刻，终于鼓起勇气说道：

“王爷，如果连咱们的铁骑都不是对手，那京城里的御林军和袁世凯的九个镇，恐怕也挡不住华夏军。要不……咱们……”

他话说到一半便停住了，眼神中带着一丝暗示。

蒙泰尔的眼睛猛地一亮。猛谷人自古就有这样的传统：部落之间即便打得你死我活，最终战败的一方也会归降胜利者，以此保存族人的血脉。

这个传统延续了几千年，早已刻在每个蒙古人的骨子里。所以当谋士提出这个想法时，他心中并没有多少排斥，反而生出一丝求生的希望。

但这丝希望很快就被另一种恐惧取代：

“不行！赵国强虽然在北方势大，但大青大部分国土还在老佛爷掌控之中。若是哪天她翻了身，咱们和整个部落都得遭殃——那个女人的心肠，可狠着呢！”

蒙泰尔想起慈禧当年处置政敌的手段，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戊戌变法时的血腥镇压，庚子国难后的嫁祸于人，桩桩件件都透着刺骨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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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士叹了口气：

“王爷说的是，是小的考虑不周了。只是……咱们该怎么向老佛爷交代啊？”

他本以为归降是条生路，却没想到王爷有这样的顾虑。

蒙泰尔沉默了片刻，眼中渐渐恢复了些许神采：

“这你倒不用担心。袁世凯之前也战败了，老佛爷不也没拿他怎么样吗？如今她虽然还握着权柄，势力却大不如前了。咱们手里还有十几万大军，就驻扎在京城附近，就算打了败仗，她也不敢轻易处置咱们——不然她手下就真的没有可战之兵了，拿什么挡华夏军？”

他越说越觉得有理，语气也变得坚定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浑身是土的传令兵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声音带着哭腔：

“报告王爷！华夏军……华夏军开始进攻了！”

蒙泰尔猛地站起身，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冲锋刚结束没多久，他们不需要休息吗？”

他实在想不通，就算对方火力再强，连续作战也该疲惫了。他哪里知道，操控几十挺重机枪的不过是几十名士兵，面对近四万骑兵的冲锋，根本没费多少力气，自然不需要休息。

“王爷，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谋士急忙说道，

“咱们赶紧向京都撤退吧！到了城里，风险就能分担出去不少。袁世凯的部队加上御林军，总共也有近二十万兵力，到时候咱们的办法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