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夷诸部,几个部族接连惨遭屠戮的消息,如同一颗颗重磅炸弹,在草原上掀起了惊涛骇浪。其余各部族得知后,一片哗然。被屠部族的首领们既惊又怒,双眼通红,纷纷发誓要不惜一切代价报仇雪恨。
而那些收到阿依汗汗令的部族,则陷入了深深的犹豫之中,他们恐惧自己也会落得同样被屠的悲惨下场,因而纷纷从前线抽调兵力回防。
如此一来,前线的压力瞬间得到了极大的缓解,足足有十几万人被紧急调了回去。
前几日,兀赤得知自己族人被屠的噩耗,气得一口老血猛地喷出,足足一丈开外。几万人啊,就这样没了!这个消息在军营里传开后,将士们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个个义愤填膺,像疯了一样叫嚷着要回去报仇。十几位将领在大帐前极力阻拦,却根本拦不住这汹涌的复仇情绪。
兀赤怒目圆睁,咆哮道:“是谁?究竟是谁干的?”
前来报信的人战战兢兢地说道:“大汗,是阿依公主!而且,她还向其他各部族都下了阿依汗令。”说着,便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一张羊皮,只见一封汗令用血写就,上面赫然写道:
“上承长生天主,吾乌兰阿依代天行令。胡羌汗肆意征伐,引得天怒,业已归天。吾顺应天意克承胡羌汗位,名为阿依汗,以正羌族正统。今有贼兀赤,不思天恩,窃我汗位;屡征我北夷男儿,再兴不义之战,几致我北夷诸族毁族灭种。如此,实乃我族之罪人也!不除不足以平民愤,吾借南朝天兵,兴兵讨伐!凡罪大恶极者,必将屠戮,顺应天意者,速速归降!否则兵锋所指,皆归净土!”
兀赤看完,怒不可遏,一把将羊皮狠狠扔在地上,咬牙切齿地骂道:“一个女人竟敢如此张狂,居然借南朝人的手来残害自己的族人!此人若不除掉,必是我北夷的心腹大患!”
正在这时,又有人匆匆来报:“阿依公主已经连续灭掉五个部族,这五族首领已经集结了七万人,打算去报仇。大汗,我们大军之中也有数万人叫嚷着要去找阿依公主报仇雪恨,现在群情激愤,根本无法控制。”
“如此甚好,这股战意,正好用来消灭南朝的军队!来人,快请各位首领进帐,共同商议对策!”兀赤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话音未落,只见几个首领气势汹汹地鱼贯而入。他们大步流星,双眼瞪得如铜铃一般,手中挥舞着兵器,猛地挑开门帘,气势汹汹地走进来。 “大汗,此仇不报,枉为男人!今天,我们几个就是来告诉你,南朝暂且先不管,不灭了阿依,我们死不瞑目!”
显然,他们几个来之前已经商量好了,达成了一致的共识。
“你们的仇要报,我的仇又何尝不要报?我的部族三万多人,也被她屠戮殆尽。”兀赤满脸恨意地说道,“不过现在大战一触即发,胜负就在这瞬息之间,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冷静。否则正中了南朝的前后夹击之计,到时候大仇未报,反而死得更快。”
这几人被兀赤的几句话点醒,顿时冷静下来,说道:“大汗提醒得是,若不是大汗点醒,我等险些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走错了路。大汗有什么打算,不妨说出来听听,只要能报此仇,我们一切听从大汗的吩咐。”
兀赤微微一笑,说道:“诸位可还记得,前几日我们开始打造的火器?再等几日,第一批火器就能完工。到时候,拿着这些火器,试试它们的威力,既能报仇,又不会过多地分散兵力,这岂不是一石二鸟的妙计?”
这几位首领听罢,都觉得此计甚妙,却又有些担忧地问道:“此计虽好,但我们按兵不动,那阿依仍然在屠杀其他部族,这又该如何是好?”
兀赤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说道:“我已下令,让几个部族拿着汗令假意归降,暂且拖延几日。时机一到,我们组织火器营,再与几位首领合围,定能将阿依这女人剿灭!”
在北部草原,五皇子与王妃阿依并肩站在广袤的草原之上,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丝丝凉意。他们望着远处如诗如画的天空,尽情欣赏着这草原独有的美景。
五皇子深情地看着王妃,轻声说道:“王妃,你若实在割舍不下这草原的情怀,我便陪着你一起留在这草原。”
王妃眼中满是感动,深情地回望着五皇子,说道:“草原生活清苦,哪能与京城的繁华相比。这份苦,你怕是吃不下。”想当初,胡羌和西羌都有意与南朝和亲,更是看中了五皇子领地的重要性。没想到,这五皇子却以自己是庶子为由,甘愿忍受西北的严寒,戍边多年。
五皇子轻轻握住王妃的手,说道:“王妃莫不是忘了,我们一起在西北凉州的日子,夏天酷热难耐,冬天寒风刺骨,但这些都挡不住我们一天策马奔腾在冰川之上的浪漫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