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纸敬奉祭烧前,可不能落地,既然做这门生意,秦兰花生怕客人们计较不买账,便格外注意这些细节。
片刻后,大黄从牛车上卸下来,拴回了牛棚。
秦兰花和林飞鹰把竹制凉床从西厢房里搬出来。
“就放那橘子树旁吧,这绿叶黄纸的,看着也喜庆。”
黄表纸满是麦秸味,借着橘叶清香,多少也能压一压这股土味儿。
香纸火烛刚摆好,村人们就登门了。
庄户人家银钱积攒不易,烧香讲究个心诚则灵,那些高香,村人们只扫上一眼,个个都不问不碰。
只每家挑着黄表纸要两刀,土香要两把,付过银钱,正要走时,就见村长老伴匆匆走了进来。
“哎呀,还是你们腿快,我这来晚了。”
就有人扬声笑道:“这有啥晚不晚的,你老人家要嫌晚,就买柱高香烧给神仙爷,保管那香火比咱们的,都更快到他老人家的神位前。”
神仙爷面前,那是一口唾沫一颗钉,话到就得行到。
村长老伴心里有些不悦,只觉这人不会说句人话,她让自个给神仙爷烧高香,自己要是推拒不肯,岂不凭白得罪神仙爷。
村长老伴寻声看过去,瞧见说话的人,眉头就是一皱。
这不正是卢元旺三年前娶进门的新婆娘,任氏吗。
她心里很看不上任氏刻薄两个继子的模样,明里暗里也敲打过这俩公婆。
可每次说完这婆娘,她回去就会变本加厉对待孩子。
次数一多,村长老伴难免自责,最多见到孩子时避着人眼给些饭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