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用没有牙齿的嘴巴吃了点东西,逐步恢复身体的活力,也慢慢把宿主的记忆以及这段时间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完全弄清楚了。
事情很简单,老无所依。
宿主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孩子才几岁的时候死了丈夫,一个人把三个孩子拉扯大。
全力供养儿子上学,两个被惯坏了的山里娃哪里吃得下读书的苦,最终只勉强读了初中就再也读不下去了,一个回家务农,娶妻生子。另一个去外面打零工,然后回来娶妻生子。
女儿成绩倒是还不错,但被压着干活,加上弟弟要结婚,所以刚刚初中毕业就被逼着嫁人,换来一大笔彩礼给儿子娶了媳妇。
待子女都各自成婚后,儿子们便要求分家,按照这里的风俗,分家自然只有两个儿子的份,房子,土地,以及家里一切都分给了两个儿子。
当宿主身体还算硬朗的时候,两个儿子都争抢着要养她,当时让宿主在村里也很是得意了一番,逢人便说自己两个儿子如何孝顺,没少跟别人拉闲条,甚至去踩踏那些没有儿子的家庭,一如当年她被人挤兑奚落一样。
所以,现在她落得这般凄惨晚景,当年很多被她奚落只会生女娃的或是有过一些罅隙的人家,也没少在背后蛐蛐她现在终于享受到儿子们的“福报”了。
秀秀刚才在屋子里也听到外面院坝里众人的争吵声,也听到大部分看热闹的乡邻的议论。
人们的确对她此刻的处境心有戚戚,但语气中仍旧难掩那种幸灾乐祸的嘲讽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