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厢房里,哭得筋疲力尽的阿风阿洒陷入了死寂。
五号敬缘的遗体在一点点变冷,两人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房间内的空气胶着厚重,时间却仍在分秒流逝。
等到他们回过神,都快中午十二点了。
“对了……”阿洒喃喃开口,“缘妹之前是不是说了……书桌抽屉什么的?”
“嗯。”阿风低声回应。
“看看吧……肯定是重要的东西。”阿洒站起身将抽屉拉开,里面果真有一个信封,“这里有一封信诶。”
“你看看吧。”阿风有气无力地要求。
阿洒便将信仔仔细细看了一遍,以前康伯教他认过字,看下来还算能懂。
但他的表情不大好:“缘妹让我们……把她的尸体放在庙前的祭坛上。平躺姿势,双手交叉搭在胸前……不盖白布。”
阿风惊疑抬头:“怎么可能?外面雨这么大,她要这样作践自己?”
“你自己看嘛。”
阿洒将信递过去,
“她还说,我们那样做之后要进庙里点香烛,再往一个铁桶里烧些纸钱,最后锁死鬼门,这样我们就能得到什么拯救。”
阿风也被康伯教过认字,将信看一遍下来发现确实如此,不禁陷入了沉思。
“但我觉得……不能让她那么不体面。”阿洒老实道,“至少遮一下脸吧。”
“要的。走也要走得好看些。”阿风看看怀中早已没了气息的敬缘,“这是我们最后能为缘妹做的事情了。”
“还有。”阿洒又提议,“之后我们向警察自首吧……连同敬父那份一起还了。”
“哈……不自首也不行。”阿风苦笑,“不过我们的确欠人家的,咱俩枪毙了下去之后也许还能碰到缘妹。”
阿洒又开始心虚了,自己真的敢再见面吗?
“行了,现在去办缘妹的遗嘱。”阿风站起身,却因为跪了太久而差点跌倒,“呃啊……腿都麻了……”
“我给你抱会儿。”阿洒连忙接过敬缘的遗体,生怕她摔着,“你歇口气罢。”
阿风看看他,忽然嘲讽:“喂,番薯。”
阿洒眨眨眼,纳闷地问:“干嘛,死豆芽菜?”
“说实话……我以前幻想过,以后能这样抱着她、将她娶回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