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样一个人,你们自然是知道的,看着平日里温吞,不苟言笑,但心里着实要强的很,如今……朝堂又是个那般情形,他颇有些瞧不过去,偏偏太子又是个极聪明的,事事防着他,还事事都要让他在前边顶着……。我又是个这般的身份,自然不能多说些什么。”李素心虽极力保持语气平静,但总归难免觉得尴尬,怎么之前就迷迷糊糊的又……。
这次他可不曾醉酒,却比当日洛阳醉酒那日,要大胆的多。他夜半过来求见,进门便借口有要事密谈,挥手让外间值夜的侍女丫鬟退去,还没等她反应,便已被他抱在怀里。虽说……自己好像料到了或许会有这般情形发生,甚至心底还曾隐隐有一丝期盼,而且,她清楚的记得,当被他一言不发的抱住时,她非但没有半点拒绝,反而就那样有些急不可耐的抱上了他的脖子。
但……,早知道会如此,之前就不该答应凰凰。今夜她非要留在宁王府使团下榻的这桃花宫里宿下,而她这个二姐竟然没有半点犹豫就直接应下了。早知道他会这样大胆,她之前就该在他来见时,以天色太晚而拒绝他进屋。真是羞死个人,她记得清清楚楚,三年前洛阳春神湖那一夜,他当时属实是喝的大醉如泥的,怎还能……怎还能记得……。
李胤仿如不曾察觉她那丝不安,只是轻轻拍了拍她:“回了洛阳……若见他不顺心,便劝他趁早离了那里,北上宁州来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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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他真携了……我去宁州,到时你让我如何自处?”
“这是个死结,可我也不想骗你!我若说让你离了他,进我的门,你自然知道那不过是哄你之言罢了。你我心知肚明,我离不得无香,你也离不得他。可我若说……就此撂下,自此之后,你依旧是大唐二公主,原平郡王妃,无香的亲嫂嫂;我还只是宁王,又未免对彼此太过残忍,而且……有了头一回,便如今日这般,就忍不住有第二回。我若说还如今日这般,表面依旧如前,暗里也依旧如今日这般暗通款曲,你必定觉得我这心里是没你的,且……心里也会更觉对不住他和无香。我的意思是……还是听从本心吧!”李胤分析的极真切
“听从本心……还不是你说的这最后一般情形?”
“因此,我才说……本就是个死结,你莫非还能有旁的计较?”
“若……若是……若是表面依旧如前,倘若暗里如今日这般,你就不怕早晚会被长孙无香或者他发觉?”
“怕!”他毫不迟疑的承认,但随即道:“可事已至此,就算你我彻底结束,就真能自欺欺人的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么?”
她无语,是呀,如果不是自己当日鬼使神差,趁他醉酒去招惹了他,哪里会有今日这些烦恼?可……。真像他虽说,就算她跟他彻底断绝,日后相见,自己真能平静的面对他么?
“行了,眼下无需自寻烦恼,日后之事,还是日后再说吧!”。李素心感觉他炽热的呼吸喷在自己耳后,顿时浑身一颤,脸色顿时绯红,原本还未彻底退去的情潮,瞬间便如山呼海啸一般,再次从内心深处呼啸而来,星眸迷离间,不由轻喃出声。看来也只能由着他,等日后再说了。
次日一早,诸女上车,迤逦往金陵城门进发,李胤骑马在前,红甲女卫在两侧护卫。李素心和李圣凰用过早膳后才离开,会合了唐国使团,随在宁王府一行之后,朝金陵会场而来。在唐国使团之后,便是匈奴使团的一群人了,再之后则是北凉使团,领团前来的,除了李承俊和李承训,还有太子李承乾。不过,李胤倒是并未看见燕国,魏国、和西蜀使团的人。
一路上,河东郡主李成敏,总是忍不住掀开马车窗帘,去看车前不远处,那道马上身影。天色渐晓时,李胤溜进了她的房间,让她既羞又喜,而且,还不由暗骂他怎能那般大胆又不要脸?一句话不说,就往人家榻上爬?还非要抱着人家睡。
依旧在金陵城门外下马石前停车下马,然后走向城门内,右侧那宽敞的小校场。小校场四下,早已扎了九处遮阳廊亭,廊亭檐下,标注着当今七国两州的名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