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年迈的阿不思已经不会被任何人称作‘罪犯之子’了,但他却在任何正式场合介绍自己时,都会将自己的全名念出——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赖恩·邓布利多,希望能有人记得珀西瓦尔这个男人,或许只是一个小女孩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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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身边的,就是母亲坎德拉,她依偎在父亲身上,眼眸中闪烁着对儿子的深深眷恋,仿佛穿越了生与死的界限,只为这一刻的相聚。
阿不思握着魔杖的手微微颤抖,好像一个符合他年龄的老人。
母亲的虚影正轻抚她那阿不思少年时期被山羊啃坏的袍角,动作就像无数次在戈德里克山谷的清晨为他整理袍袖那样。
那慈祥的笑容,在父亲入狱后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了,甚至就连这副面容,距离上次看见都已经过去了整整九十年了!不……在此之前,他都已经多久没有认真看过她了?
父亲入狱,母亲带着他和弟弟妹妹从故乡沃土源搬出,并且断绝了和所有故交的联系。就算在新家戈德里克山谷,也只有巴希达·巴沙特一人与他们家交好。
作为长子的阿不思年纪轻轻就不得不扛起生活的重担。母亲也支持他的上进和努力,并深深的引以为傲。
阿不思在读书期间在数不清学术刊物上刊登过自己的论文,还获得了巴纳布斯·芬克利优异施咒手法奖、成为威森加摩英国青少年代表、并得到开罗国际炼金术大会开拓性贡献金奖。五年级时,阿不思被任命为级长,七年级时又成为男生学生会主席。
被人们看作是学校里的一个前所未有的最聪明的学生……
但家,仿佛已经成为了桎梏他的枷锁,他不想重复母亲的命运,更不想被囿于小小的房间中。
然而,1899年坎德拉在阿不思刚刚毕业时因意外猝然长逝,打乱了他对于未来所有的规划和安排,不得不回家照顾未成年的弟弟妹妹。他因此婉拒了无数个德高望重之人的邀请,失去了多少苦心经营出来的机会。所有的努力,几乎付之一炬。
对于坎德拉,那时的邓布利多心中很难说没有难以言说的负面感情……
“对不起,妈妈……”看着坎德拉的身影,苍老的阿不思喃喃道。
目光游移,毫不意外的看见了第三个邓布利多。
“阿利安娜……”阿不思神情复杂的看向少女,这个停留在并不比希娅大几岁的女孩。她那纯真无邪的笑容如同春天的花朵,在这深冬也仿佛焕发着和煦的温暖。她的眼眸中闪烁着对哥哥的依赖和信任,仿佛在告诉他,无论面对怎样的困境,她都会永远支持他。
她在很久很久之前,只要是正常时,好像就是这样看自己的,但因为对她的冷落,她和弟弟阿不福思的感情变得更好……但阿不思知道,阿利安娜是深深仰慕着自己这个大哥的,只需要稍稍对她露出笑容,她就会像一只小兔子一样一蹦一跳的过来。
“阿利安娜……”阿不思深深的吸了口气,嘴唇颤抖着,那是他最不愿意回首的过去,但随着少女那早已深埋于记忆宫殿角落的说话声与欢笑声再度被唤醒,当时的感情也如同洪水一般汹涌而出。
那复杂的心绪里交织着懊悔的苦涩、关切的灼热、痛苦的撕裂,还有那破土欲出的新芽一般的……怨恨。
阿利安娜是整个悲剧的开始,因为她不幸的遭遇,导致她深深的惧怕起了魔法,她不愿意使用魔法,但又没法摆脱。魔法转入了她的内心,把她逼疯了,在她不能控制的时候,魔法就会在她身上发作。
这就是默然者的产生,魔法的进步对于每个脆弱的个体都投入了更多关注,而当时,这是完全不可治愈的精神疾病。他担任校长,也让这种事情越来越少,让每个该入学的孩子都学会掌控自己的魔力。
因此父亲去找那三个麻瓜复仇……
因此母亲搬离了沃土源,并且禁止阿不思和弟弟向任何人透露阿利安娜的信息,阿不思理解母亲的苦衷,她不想让阿利安娜被关入圣芒戈魔法医院,进行在当时毫无意义的治疗,那其实只是换了个地方进行关押。
最终,母亲坎德拉被阿利安娜无法控制的魔法杀死。
阿不思深深的爱着每一个家人,但年少的他,夜深人静时也不止一次想过,如果爸爸如何,如果妈妈怎样,如果妹妹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