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虞承平五年,当今圣人徐真恒登基已有六年,如今正在御书房接受太傅普林侯麦长钧的授课。
如今的麦长钧也早就卸下了内阁执笔大臣之职,被尊为太傅,专门教授天子。
按道理,大虞的太傅、太师、太保这样的三公之职历来是不会在生前授予,而是在死后加封以示尊荣。
可是这麦长钧的太傅也是情况特殊,因为这天子徐真恒才出生不到三个月,就已经登基为帝,如此幼年的天子就必须要立一名太傅作为帝师,而已近年迈的麦长钧正好合适。
一来,他曾出任过国家现有最高品质官职的内阁三大阅章大臣之一的阁老,德高望重,见多识广,对国家各个机构各个板块都无比熟悉,能更好的教导天子政务之事。
二来,麦长钧少年之时亦是以博学闻名天下,是不可多得的博学之人,诗词文章亦是信手拈来,常有佳作,在文坛亦是享有一定的名头,才华之高,足以为帝师。
第三,麦长钧乃是太后麦子佳的曾叔祖,更是徐真恒的太曾外叔祖,在血缘身份上属于皇亲,无论如何都是皇帝天然的支持者。
最重要的是,他跟徐云山的外公亦是亲兄弟,这样的关系使得徐云山才能放心的将天子交给他教导。
这天子徐真恒也许因为长在深宫的缘故,性子较为安静沉稳,且敏而好学,麦长钧对这个贵不可言的学生颇为满意。
除了天子好学之外,天子的悟性亦是很高,可以说是神童亦不为过,才六岁的光景,别人家的孩子这个年纪还在玩耍,纵然是世家门阀子弟也不过启蒙阶段,徐真恒已经开始读史。
只见师生二人隔着一张案几席地而坐,各自都捧着一卷《八王本纪》,一个在说,一个在听。
就在二人沉淀在这学习的氛围中时,一个一袭明黄色蟒袍在身的男子悄悄走了进来。
只见那人长得剑眉星目,颇为俊朗,只是看着虽不甚老,可两鬓之间已然斑白,加上唇间留着一撇短髭,倒也使得原本俊俏的五官也多了一份威严。
且此人身高八尺,甚是英伟,行走之间有龙行虎步之姿,举手投足之间更是有君临天下之势。
徐真恒瞥到来人,不由得露出了开怀的笑容道:“王叔租,您来啦!”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已经监国六年的金东王徐云山。
徐云山先是笑着给徐真恒躬身作揖道:“见过陛下!”
接着又恭恭敬敬地朝着麦长钧亦是行了个礼道:“见过太傅!”
麦长钧抚着他那早已花白稀松的胡子笑道:“你可别给我行礼,你是监国金东王,你这礼,陛下受得,老夫可受不得!”
徐云山亦是打趣道:“您是帝师太傅,又是长者,按辈分,孤亦要唤您为外叔祖父!所以,孤这一礼,别人受不得,您可是受得的!”
此时徐真恒插嘴道:“王叔租,今日怎的如此空闲过来?”
徐云山忍不住刮了刮徐真恒粉雕玉琢般的小脸蛋道:“无论再忙,也总得过来探望咱们的陛下不是?”
徐真恒闻言也露出略带鄙夷的眼神道:“王叔租扯谎,你分明就是进宫来接叔祖母的,探望朕只不过是顺便而已!”
徐云山闻言当即被逗笑了道:“人小鬼大!”
大虞承平五年,当今圣人徐真恒登基已有六年,如今正在御书房接受太傅普林侯麦长钧的授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