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借着灯火,跺脚取暖,时不时哈着热气交谈。
直至,卯时正,方才有人从礼部府门而来,在两学宫前的石壁上张榜。
“会试榜首,并州徐桉?”
“这人怎么如此陌生,都未闻其名。”
突兀,人群中传出一声惊呼,引得无数人观望。
杨修在榜单中间找到自己的名字,而后在末尾寻到祢衡之名,方才问道:“祢衡,你识得徐桉吗?”
“自然。”
祢衡见到自己上榜,心中顿时长舒了口气。
“你认识?”
杨修顿时惊讶道。
“并州雁门人。”
“一个孤子,早年拾野枣贩卖而读书。”
祢衡拉着杨修走向远处,低声道:“你可还记得上次大考,其中进士,三甲,多为陈郡,公羊之人,少部分为旧士人。”
“不错。”
杨修点了点头。
祢衡再度道:“从那之后,国子监调遣国子博士前往幽州,凉州,并州授学,就是为了拔高边疆苦寒之地学子的学识,而并州学府祭酒是国子祭酒的门生,顾令君的同门!”
“阮瑀。”
杨修恍惚道:“陈留尉氏之人!”
“对啊。”
祢衡边走边说道:“这徐桉,便是阮祭酒的门生,也是天子门生之一,听说并州之战的时候,此人就为辎重从卒负责清扫战场,之后一边耕田,一边读书!”
“啊?”
杨修惊呼东阿:“这得多大的年纪。”
“三十有六。”
“而且,他还有一个女儿。”
祢衡苦笑道:“某为礼部操办事情的时候,在茶陵酒肆见过他,那时他还与其挚友调侃某体弱,所以某托人查了一下,才知晓其过往!”
“桉,通案。”
“查验,考验之意。”
杨修倒吸了口冷气,道:“此人,恐有大智,犹如国中有大鸟,止王之庭,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阿爹。”
“阿爹。”
“那日酒肆前的外邦乞丐。”
人群中传出一声稚嫩的童音。
祢衡,杨修闻声凝望过去。
只见一个中年儒雅汉子,抱着一个扎着冲天羊角辫的小女孩。
而言语中的外邦乞丐,便是指前来凑热闹的高男武,高发歧两兄弟。
“寒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