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下来。
挂完电话,我便去打车。
的士只肯到镇上。从镇上到老宋家里,还有一段山路。山路崎岖,一般的士司机都不肯跑。
这种情况,老宋早就告诉我了。还说,到时,去镇上接我。我说你有病之身,哪能让你来接。
老宋却表示,不是他,而是他妻子来接我。
“开摩托车来,很方便。”听老宋这么一讲,我更不肯接受了。
在深圳,我坐过西施的电动车,知道,坐女人的摩托或电动车,会有什么样的不妥。我坚持自己过去,还找了个借口,说这次来看他,顺便搞一次田野调查,所有路程,都要由自己独力完成,不能借助外界力量。
如此一番说辞,老宋才没再坚持。坐上的士,手机叮咚一声,丽枝转账过来。我点了收款,看到两百块,一时傻了眼。
以她和杏花的关系,两百块,的确太少了些。不过,我什么都没说,只默默地说了声谢谢。
到了镇上,已近中午,肚子有些饿了,我找了家粉馆,吃了碗粉,顺带向老板打听老宋的村子,果然路不好走。
没有公交,要么坐摩托,要么步行。如果我真要搞所谓的田野调查,步行过去,倒也是不错的选择。
但我来此地,并非游山玩水,请假而来,时间不多,自然不能在无谓的事件上浪费时间。
从粉馆出来,我又去超市,买了水果和牛奶糖果若干。提着东西,走出超市,前方不远,就有两三台摩的候客。
我朝他们招了招手,很快,就有一辆车开过来。待行至近处,才发现,司机竟然是个女的。
我并没有看不起女司机的意思,但总觉得有些膈应。只是,再换一个人,实在不够礼貌。
再说,我在外地,人生地不熟,更不懂此地人情,若是说错了话,惹了什么事,反倒麻烦了。
谈妥价格,我提臀上车。女人开车,比我想象中的稳重得多。行了几十米,她主动和我搭话,说我不像本地人,是不是来走亲戚之类。
女人很热情,我回一句话,就会牵出她七八句话来。聊着完,我才知道,她才四十出头。
只是,或许长年跑摩的缘故,风霜在她脸上留下的印记,显得更加明显。行于半途,我问她为何干跑摩的的营生。
她笑:“不干这,还能干啥。”
我一时不知如何接嘴。
过了一会儿,她问:“你从深圳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