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认识谁?有什么大瓜可以吃?”
袁衔桉不知什么时候冒了出来,捏着早已湿透的纸巾,反复擦拭未干的手心。
“洗完了?”
许是注意到章雅突然的僵硬,沈月云主动错开话题,将问题抛了回去。
“嗯呐,你们的对话,我能听吗?”
看似征求意见,但自觉的人已经找了个最佳观影位,吃瓜,哦不,应是参与案件走访。
“章小姐,我们继续刚才的问题,钱浩平时有没有什么仇人,或者跟谁走得比较近?”
“我......”
本就憔悴的脸变得更加苍白,话在嘴里转了半天,愣是没说出一个字。
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我是知道,但迫于某种压力,不能说是吧?
袁衔桉暗自思忖了片刻,看向章雅的眼神当真冷了几分,如愿看到那藏于风轻云淡的面庞下,极力克制的震颤。
果然......
“你是不是不舒服?脸色好白。”袁衔桉凑上前摸出颗圆滚滚的东西,放在她身侧的桌旁,明知故问,“吃颗糖会不会好受一点?”
糖纸吸了光独有的色彩,在平平无奇的空气里熠熠生辉,晃得人挪不开心神。
眼底荡起的光波,随着章雅抬头的动作,化为一抹似有若无的泡影。
见袁衔桉神色无异,手不自觉揉搓起褶皱的衣角,似有什么难以名状的苦楚:“他常爱去找一个叫唐九的人。”
提取到关键的信息,萧沉趁热打铁:“在什么地方,男的女的?”
章雅先是看了眼袁衔桉,才小幅度摇了头,语气又缓又弱:“我不知道,没听他提过。”
你没听他提过,你看我干什么?
袁衔桉取下手环,拿在手里把玩,虽觉她的反应很是奇怪,却也没道出心中的疑虑。
只是将手环放在一旁,专心致志去剥裹在糖外的那层薄薄的糯米纸。
又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沈月云才站起身,关了处于待机状态的记录环:“我们就不过多的占用章小姐的私人时间了,感谢您对我们工作的支持。”
“配合调查是每一个公民的义务。”章雅微笑着将人送出了门,“沈小姐,萧警官,慢走。”
她没唤袁衔桉的名字,只在她经过时,身子向前倾了些许。
升降梯的速度很快,眨眼便下了楼。
没走几步,哀嚎划破天际。
“坏了!我忘拿手环了!”
快她大致半人身位的沈月云,脚步微顿,回头看那拍额头的人:“别拍了,变傻了怎么办?我们在这等你,快去快回。”
“好嘞!”
脚往后一缩,飞速摁了楼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