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半开着,月光洒了进来,借着那清浅的光,她若有所思地凝视着那只好看的手。
“记忆里有什么?”她听到傅直浔问。
明舒用眼神指了指傅直浔的手:“血肉模糊的断手。”
傅直浔面无表情地收回了手:“看来你没事了。”
正要起身离开,却被明舒拉住了手。
傅直浔的脸上露出有些诧异的表情。
明舒皱了皱眉,忽然道:“反正也睡不着了,我们做点有意义的事吧。”
傅直浔剑眉一挑:“哦?”
*
半个多时辰后,两人潜入皇宫,来到了钦天监的司天台。
“这就是你说的有意义的事?大晚上的来钦天监上值啊!”傅直浔的声音凉飕飕的。
明舒指指司天台空荡荡的中央:“知道这里有什么吗?”
傅直浔的凡胎肉眼看不出来。
“东晟气运!”
明舒用“你真是不知好歹”的眼神白了傅直浔一眼,“我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可你的伤还是一塌糊涂,你每日装得若无其事累不累?”
“治你的伤,最快的办法就是用气运!过来,坐这里,我把阵打开,你按我说的做。”
明舒连开口的机会都没给傅直浔,便径自按着前两回的记忆,去打开气运阵。
曲舟行当然没告诉她如何开启阵法,可她经历过两次,再加上对星斗阵的领悟,尝试了三次便成功了。
傅直浔静静看着时而蹙眉,时而惆怅,时而又欢喜的明舒,清冷的眸渐渐温暖起来。
“闭眼,凝神静气,不要有杂念。”
明舒以清气为引,将气运化作细细的涓流,缓缓渗入傅直浔的体内。
被幽冥之火灼烧过的肉身与魂魄,仿佛受甘霖滋润的皲裂大地,迅速抽长出新的生机。
明舒的眉心皱了起来。
她的清气环绕着傅直浔,自然能感知他身魂的一切变化。
气运入她体内时,她得用修为一点点将其融合。
可很奇怪,傅直浔却不必如此,气运一入体,就被他的身魂吸收融合。
是因为他体内古怪的火吗?
明舒不确定。
不过,这是傅直浔的事,跟她没什么关系。
既然他身魂对气运没有排斥,明舒就不小心翼翼了,操控阵法,让那些涓涓细流化作江河大浪涌入他的体内,他多吸收点,伤也好得快一些。
大约半个多时辰后,明舒关了阵。
“明晚再来。”
倒不是傅直浔承受不了,而是她吃不消了。
控制这个阵非常耗精力,她的伤还没好全呢。
*
翌日一早,傅直浔结束病假,神清气爽去上值了。
明舒却直到辰时四刻才起,都快日晒三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