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席间,郡主笑意盈盈,夹了一筷子菜放到阿敏碗里,轻声问道:“还不知姑娘是何名讳。”
阿敏脸颊微红,犹豫片刻,小声道:
“郡主若不嫌弃,叫我小名穗儿吧。”
“穗儿,这名字质朴又好听。”
郑吣意眉眼弯弯,转头看向谢淮钦。
谢淮钦放下碗筷,将陈砚舟案子来龙去脉细细讲出,郑吣意柳眉微蹙,秀目圆睁:
“竟有这等事!”
话落,谢淮钦招来影风,附耳低语:
“今日我瞧见一公子,你去查清楚他身份,一举一动都别遗漏。”
影风领命,悄无声息地退下。
谢淮钦转头看向阿敏,和声说道:
“穗儿姑娘,案子尚未查明,其间恐有危险,这几日便住在府内偏房,也好有个照应。”
阿敏一听,忙站起身摆手道:
“这怎么使得!郡主府何等尊贵。”
“我一介平民,怎能住下?”
郑吣意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穗儿,无妨。”
“这府里屋子多的是,你安心住下便是。”
在两人劝说下,阿敏最终点头答应。
午后,郑吣意吩咐嫣儿,带人去客房安置,自己则与谢郎携手走进书房。
谢淮钦神色凝重,直言道:
“我深知大理寺寺丞为人,可如今刑部归属换了人,今日瞧陈砚舟和领头官差的神情,这案子若我们不插手,恐怕难以公正了结。”
郑清逸坚定地点点头:
“好,既然如此,我陪你一同查。”
谢淮钦心中感动,握住她的手:
“能与你相知相伴,是我此生最幸。”
郑吣意脸颊微红,嗔怪道:
“平日里一本正经,说起这些话来,倒是一套一套的。”
两人正说着,影风在门口轻声禀报:
“大人,有事回禀。”
谢淮钦应了一声,影风推门拱手道:
“大人,今日您让查的人。”
“是王崇之庶子王逸霄。”
谢淮钦目光一凛:
“看来有人在狐假虎威,该整治一番了。”
她转头吩咐影风。
“你去请林苑过来,说有要事相商。”
夜幕深沉,谢淮钦和郑吣意换上夜行衣。
林苑赶来后,穿上备好的衣物。
三人聚在书房,谢淮钦将案件经过、诸多蹊跷之处讲出,林苑听完,略作思索,点头表示明白。
而后,四人施展轻功,来到陈家庄,陈砚舟家中一片死寂,本应在的双亲不见踪影。
几人入内,苏婉娘自尽的房间映入眼帘,屋内布置简陋,与屋外喜庆装饰格格不入。
郑吣意忍不住嘀咕:
“不是说苦追苏婉娘三年吗?怎么成婚后这般敷衍,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影风听闻,心里不大认同,暗自撇嘴:
“郡主怎么能因一个男人,就把所有人一竿子打死?我自问为人磊落,这姓陈的表里不一,真是把我们的名声都败坏了!”
但面上,依旧恭敬回应:
“郡主所言极是!”
林苑将这细微表情尽收眼底,心中冷哼:
“瞧影风这副模样,嘴上附和郡主,心里指不定怎么想呢,这和陈砚舟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又有何区别?果然男人呐~都一样!”
这般想着,林苑眼神里满是不屑。
谢淮钦走到床边,发现床出奇的大。
以陈砚舟家境和房间布局来看,这床显得格格不入,就在这时,郑吣意喊道:
“谢郎,你看这是什么!”
众人围过去,只见墙面有几道抓痕,地上还散落着些许药粉。
林苑蹲下身子,将药粉放在掌心摩挲,观察颜色、闻嗅气息,沉声道:“这是‘醉仙尘’!”
“混入酒水让人服下,顷刻间,便会意识模糊,继而人事不省,这婚房里怎会有此物?”
谢淮钦眉头紧锁,心中愈发笃定,这案子远比想象中复杂,陈砚舟虽喊冤,但种种迹象表明,他绝非完全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