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从无措地拎着手里黏糊糊的狼牙棒一端,刚想招呼下面的人套马备车,却又突然像是被定住一般,呆呆站住了脚。
“还不去?!”
胡三块眼下正激恼着,见仆从没了动作,顿时火上心头,抬脚就要踹过去。
仆从不敢躲,生生挨了一脚后,赶忙跪地道:“胡大人息怒!奴才只是突然想到,若是您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去了山禾关,若是皇上认定您是畏罪潜逃……”
“你以为老子和你一样傻?!”胡三块怒喝。“若不是他授意的,老子便说家宅被毁,先随便找处地方落脚,等府里修缮妥当再回来。
若这一切,当真是那毛娃娃的意思,老子就干脆跟他撕破脸!
左右眼下起码有两拨势力,对朝圣的皇帝之位虎视眈眈。大不了,老子投到西阳国沈忘麾下,还不信拿捏不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仆从听罢,再无其他话可说,连连溜须之后,招呼下人准备出发。
卿澄很快就听说郎将府失火,胡三块举家迁移一事。
“纵火之人可找到了?”
“找到了。”常廷玉点头,将行宫外递来的消息转述给了卿澄。
“听说是郎将府府中,一个负责看火的家奴,不小心点着了堆在院西一角的散酒,那酒紧邻库房,库房旁边又是书斋,这才不幸从小火变成大火,将院西烧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