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图钱,何苦借这么大一笔银钱,利息都不知道几何?
尤方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见她面上的伤实在可怖,转头看向齐氏,“她在状纸中说你带着家丁婆子擅闯民宅,还将她与堂姐打伤,可有此事?”
“这……”
齐氏面色一下惊慌起来。
方才她与冯氏走在后边,便打好招呼了,这事莫要细究,还许诺事后有重酬。
怎么知县倒挑起自个错来了。
赖嬷嬷立马跪拜起来,“大人,我们虽是进了她家屋子,可不像她说的这般,我们家夫人不过是问责几句,她便撒泼打滚起来,疯的似得朝夫人动手,我们当下人的自然不能坐视不理,这才扇了她几巴掌,她的脚本就有伤,根本就不是我们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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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当时屋里只有钱家的仆人,她们姐妹两个也只有两张嘴。
真要对峙起来,谁也分不出对错来。
赖嬷嬷说着,一把捋起自己袖口,指着自己面道:“您瞧,奴婢句句属实,身上被她们抽出不少条痕,我们家夫人手上也有。”
齐氏闻言,泫泪欲泣,将手摊开。
她素来保养,人到中年,一双手却极为细嫩,几条红痕交错印在手背上,十分注目。
赖嬷嬷乘胜追击,一顿哭嚎起来,“我们钱家素来仁善,对待下人都不曾苛责,要不是她们欺人太甚,折辱我家夫人,我们也不至于动手。”
“你们,简直是颠倒黑白。”
宋梅浑身颤栗,反手指着自个脸颊,朝着堂上哭了起来,“大人,我与堂妹好生在家,她们一行人冲进来,不分青红皂白要我堂妹将才购买的田土还回去,这田土干系一村人开春粮食,我堂妹自然不肯,她们便想要以势压人,将我与妹妹打成这般模样,强迫我妹妹签字画押,这般行径与强盗毫无分别,如今更是满嘴胡言,扭曲事实。”
如今双方各执一词,尤方也有些头疼。
只是对这钱家……也不好动刑,县里的大税户,几分薄面还是要给的。
一旁的师爷,摸了摸山羊须,出言道:“大人,何不将这李牙人传唤来,再将钱家当日在场的管事,账房一并请了来,一问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