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哪里摘的花?”克劳德忍不住问道。
“厨房的后门外有一片。”带土说道。
克劳德:……
他就不问带土是怎么溜到后门还不被任何人发现的事,异能力者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他更在意的是别的事。
“你就这么喜欢伤害自己吗?”
带土舔了舔下唇,淡淡的甜腥味从舌尖传来,他不在意地笑道,“没关系,很快就会好。”
他的心情显然不错,托着下巴注视着克劳德,继续说道,“比起这种伤口,我更害怕的是,看不见伤口的疼痛。”
心灵和灵魂受的伤比肉体更加疼痛,且难以愈合。
“如果疼痛能换来怜惜,我很乐意哦。”带土冲着克劳德露出个灿烂的笑容,这会的他倒是有了几分黑化前的味道,只是嘴巴里说出来的话显然还不是很正常。
“这样是不对的。”克劳德的脸色难看了几分,然后认真地教训他,“千万不要用自己的痛苦去换取别人的怜惜,身体是自己的,应该好好珍惜才是。”
话语中的关心不作假,带土弯了弯眼眸,“好哦。”
假的,如果对象不是克劳德的,他根本就不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就是因为知道克劳德会心疼,他才会这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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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讲真的,克劳德为什么一直都这么担心我?这点小伤对我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你看……”带土嘟起嘴凑到克劳德面前,红润的嘴唇上的小口子已经尽数愈合,“我的恢复力很强哦,完全没有问题。”
“因为……”克劳德眼神复杂,“你的内心存在着强烈的憎恨,又不想伤害面前的每个人吧。”
他看见带土的动作顿住了,黑眸深沉宛如深渊。
“所以你把自己绑在了十字架上,任由仇恨的怒火熊熊燃烧,在自己的内心深处永无止境地折磨自己。”
带土没说话,克劳德就当他默认了,正好那些摆盘精致的法餐也上了,他便拿着刀叉开始吃自己的那份,姿态优雅自然,好像对自己刚刚嘴里说出来的,近乎可以说得上尖锐的剖析一点都不在意一样。
但带土显然很在乎,在那双纯粹的金眸前,他的灵魂好似赤裸,这种被看透的感觉让他后脖颈上汗毛直竖。
作为一个忍者,被人看透的感觉实在不太好,可带土只觉得兴奋。
他捂着脸低笑,语调忍不住上升,“真糟糕……太糟糕了~克劳德你真的非常非常讨厌欸!竟然没有经过当事人允许就看透别人的内心……”
完全没有被带土此刻危险的语气吓到,克劳德淡定地抬起头,反问道,“所以呢,你打算怎么做?”
漂亮又精致的眉眼看上去有种绮丽的美,但气质上透着稚气和柔软,好像同时拥有大人和孩子的两种特征。
“狡猾!太狡猾了!”带土不满地撒着娇,“你明明知道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旧时记忆中的栖云逐渐被此刻坐在对面,鲜活的克劳德所取代。
就算仍觉得栖云和克劳德有某种联系,但带土并不会错认两人,说到底,栖云再好,也是另一个自己的爱人,而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则是克劳德。
正好,带土是个从不吃任何代餐的人,他永远不会把克劳德当成栖云或者琳的代替品。
“行啦,吃饭吧。”克劳德把一盘吃掉一半的油炸沙丁鱼推到带土那边。
这种小鱼肉质鲜嫩,用一层面包糠包裹,放到油里炸一遍就成为了外焦里嫩,美味可口的小零食,当做餐前小吃再合适不过了。
“好吧。”
当小鱼干入口的时候,带土的眼睛一亮,鱼骨头被炸的酥脆,也没有什么海鱼的腥气,沙丁鱼肥厚肉质的甜美和外壳的焦酥香脆完美地融合一体,香而不腻,哪怕是身为甜党的带土都满足地吃了好几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