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宽大的宝榻之上,黄色的帏幔层层高悬,林柔面色苍白的几近透明。
额头上的秀发汗津津的粘在脸上,更添了几分柔弱。
赵安的双眼通红,恨不能将布口袋中的那棵该死的树连根拔起。
只可恨,那布口袋如今仿佛已经同林柔紧密的相连在一起,没有林柔的首肯,其他人什么都做不了。
赵安无助的将脸颊埋进林柔细嫩的掌心之中,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顺着林柔纤细的指缝流淌了下来。
殿内传来赵安压抑的低吟。
皇后将手掌放在儿子的肩头,刚要出声宽慰,便感觉到掌下的肌肉一僵,一阵危险的气息透掌而出,她连忙收回了手掌。
低声劝道:“太医们已经在斟酌着方案了,你不要心急。”
林柔的状况很不好,仿佛有什么东西阻碍着胎儿滑落,而胎动又异常的猛烈,躁动的让人心惊肉跳。
皇宫里二十来年都没有新生儿出现了,就连怀有身孕的宫嫔都没有一个。
太医们关于这方面的经验本来就十分薄弱,再者,宫中十几年来一直风平浪静,太医院的日子一直也平静安然,众位太医已经有多少年都没有如此恐惧过了。
一时俱都汗透重衣,白着脸互相对望着,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