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子尘点头,却又补了句,"能否给些铜钱,剩下的兑成碎银?"沉甸甸的铜钱背回去实在不便。
掌柜赵五笑得见牙不见眼:"小哥是个明白人!"转头喊道,"婆娘,取戥子来!"
揣着新得的银钱,子尘开始在镇上采买。最先要补充的是盐——小院里那罐粗盐已经见底。他在一家挂着"顺兴盐号"招牌的铺子前驻足,铺内飘出的咸香中竟混着淡淡药香。
"小郎君要买盐?"掌柜的是个白面无须的中年人,"青盐二十文一斤,药盐四十文。"
子尘好奇:"药盐?"
掌柜的取来个小陶罐,掀开布封,里面是淡绿色的盐粒。
"加了苍术、陈皮,能防潮防蛀,煮药膳最是相宜。"见子尘犹豫,又压低声音道,"看郎君带着药香,想必懂行——这盐埋药材地窖三年才成,别处可买不着。"
子尘捻起几粒尝了尝,果然咸中带甘,遂要了两斤。
离开盐铺,子尘在布庄扯了五尺靛蓝粗布。
过铁匠铺时,又花两百文买了把锄头,有这个种植什么就方便些。最让他惊喜的是在杂货铺发现个黄铜水壶,虽然有些凹痕,但胜在厚实,老板要价三百文,最终两百八十文成交。
正午时分,子尘坐在街边面摊吃面。
邻桌两个猎户打扮的汉子正低声交谈:
"听说黑虎寨的人劫了刘家的参队?"
"三十年的老参全没了,刘家悬赏一百两银子呢!"
"嘘...小声些..."
子尘低头喝汤,余光却瞥见巷口有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正眼巴巴盯着他碗里的面。他招手要了第二碗,那孩子却像受惊的兔子般跑开了。
饭后,子尘按赵五指点的路线去药铺。
转过街角时,忽然听见压抑的哭声。
上午那个小女孩蜷在墙角,怀里抱着个更小的男孩,那孩子面色潮红,呼吸急促。
"他病了?"子尘蹲下身。
女孩吓得一抖,却仍护着弟弟:"不...不要抓我们...我们没偷东西..."
子尘想起背篓里还留着几根黄精,取出来递过去:"煮水喝,能退热。"
见女孩不敢接,又摸出十文钱放在地上,"去买些粥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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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离开,巷口突然传来厉喝:"小贱种!可算找着你们了!"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提着棍棒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