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便见蔚澜放脚步轻抬,步入房间。
阳光自门外斜斜洒入,为他周身镀上一层淡淡金辉,更衬得那张脸庞俊美无俦,他嘴角噙着一抹温和的笑意,仿佛春风拂面,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亲近之感。
温宁曲身见礼,“民女见过禄北候,多谢侯爷救命之恩。”
蔚澜放走到温宁面前,左右打量了她一眼,这才开口道:“温宁姑娘不必客气。”
他不同于墨云稷那般的冷峻与疏离,蔚澜放身上自有一股难以言喻的亲和力,他每一步都显得那么从容不迫,举手投足间尽显贵气而不失谦逊。
连带着空气中的尘埃都似乎在他温和的气质影响下,变得柔和了几分。
温宁同蔚澜放是打过几次照面的,此人睿智机敏,绝不亚于心思深沉的墨云稷。
太妃在世时,说过蔚澜放并非表面这般简单,还嘱咐她要小心应对。
两世轮回,温宁早已知晓人心叵测,世间不乏善于伪饰之人,虽说未曾耳闻蔚澜放有何恶名,但她已非前世那个单纯轻信的女子。
在这权势倾轧的世道里,那些权贵们总爱寻些弱者来践踏取乐,更何况是从云端掉落下来的她。
像蔚澜放这种权臣贵人能救下她,已实属难得了。
如今既已苏醒,便再无继续留下的道理。
正巧正主来了。
温宁轻启朱唇,声音虽还带着几分初醒的沙哑,却已透出坚定:“承蒙府上这几日照料,温宁已无大碍。”她微微福身,抬眸时满是感激,“特来向侯爷辞行,日后定当登门致谢。”
说罢,她又盈盈一拜,温婉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可蔚澜放却没打算放她离去,至少此刻,她不能离开侯府半步。
“温宁姑娘不必急于一时。”蔚澜放接过丫鬟递来的清茶,示意她退下,轻啜一口后,缓缓问道:“那夜,你究竟遭何人追杀?又为何呼喊禄北候遭人暗杀?”
闻言,温宁眸中闪过一瞬的尴尬之色,转而笑容真诚,“民女实在不知何人想杀我。至于喊出禄北候的名号,是因侯爷威名远扬,民女曾听闻京中大臣对侯爷赞誉有加,便想借此名号吓退那些歹人。”
自那日在宝贤王府与她初次相见,蔚澜放便知道此女子绝非池中之物,他命人调查过,对她所施手段了如指掌,也清楚那些曾得罪她的人,皆未得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