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躲,又能躲到何时

时温宜又怎会忍心让阿宁独自一人搬到外面去生活呢?

她心里明白,温宁这么做是不想连累到自己。

可她是阿宁的姐姐啊,那份深情早已融入骨血,不是亲生胜似亲生。

她宁愿与温宁携手,一同面对所有的艰难险阻,也不愿眼睁睁看着温宁独自涉险,在黑暗中踽踽独行。

自温宁被时父带回时家的那一刻起,她与时家人的命运便如同交织的藤蔓,紧紧缠绕在一起,此生都难以割舍分离。

躲,又能躲到何时?

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

温宁神色凝重,如蒙上一层阴霾。她知阿姐的心思,也明白阿姐这番苦心的背后,是对自己的关爱与担忧。

既然分开也无法确保阿姐的安危,那倒不如让阿姐知晓一些事情,也好让她能提前做好应对之策。

温宁缓缓走到门外,目光如炬,警惕地四下张望,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确定没有闲杂人等隐藏在暗处,窥伺她们。这才转身回到房中,将那几次诡异噩梦一五一十地告知了阿姐。

温宜原本扶着案头的手指猛地一颤,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击中,眸光里瞬间闪过一抹怪异与不解,“我向来只听过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这噩梦竟能预警,当真是闻所未闻。阿姐并非不信你说的话,只是这事儿太过匪夷所思,实在让人难以置信,会不会……与你的真实身份有关系?”

温宁眸光清透而又有些涣散,思绪仿佛飘回到了最初发现这个秘密的时候。

起初,当她惊觉梦中的场景竟能预示未来,整个人犹如遭遇了晴天霹雳,满心都是震惊与惶恐,甚至一度怀疑是自己心疾作祟,产生了幻觉。

然而,经历了三次噩梦,且每一次噩梦之后发生的事情都应验得分毫不差之后,她清楚地意识到,这绝非巧合,更与心疾之症毫无关联。

如此诡异离奇之事,温宜会觉得匪夷所思,也是正常的。

“父亲把你领回来的时候,只字未提关于你身世的半点儿消息,只是说往后你便是时家的庶出二小姐,是我至亲至爱的妹妹。我……我一直以为你就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便也从未多问。”温宜满眼心疼地望着温宁,心中满是懊悔,斟酌着该如何向温宁解释自己当年的疏忽。

那时候,她少不更事,全然不知去询问阿宁的来处。随着年岁渐长,她渐渐懂事,本该早早向父亲问个清楚,待到有朝一日阿宁认祖归宗,也能知晓自己的根在何处。

是她疏忽大意了,这些年只一门心思地把温宁当作自己的亲妹妹疼爱,却把这等至关重要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温宁从温宜略显不安的神情中,洞察到了她内心深处的愧疚,唇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的微笑,轻声宽慰道:“阿姐,其实对于我的身世究竟如何,我并不在乎。只是经历了王府那件事后,陛下生性多疑,必然会派人追查我的身世。我只有提前做好周全的准备,才能应对潜在风险。”

温宜微微皱眉,努力在脑海中搜寻着当年父亲将温宁抱回来时的情景。隐约间记得父亲眼底着泪,目光中藏着无尽的复杂情感。

还有那么几次,父亲独自一人坐在园中的石凳上,仰望明月,神情惆怅,仿佛心中压着千斤重担,却又无人可以倾诉。

她询问过父亲为何心事重重,父亲只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轻描淡写地说着,“如今生意难做,以后怕是不能跑商了。”

温宜信以为真,便努力学着管账的本事,想着为父亲分忧。

如今细细想来,父亲那可是经商奇才,再大的生意难题到了他手中,都能迎刃而解,又怎会轻易为家中的生意而发愁呢?

想来,父亲当时那满心的忧虑,应该是因为温宁的身世吧。

“那枚玉石头,如今可还妥善留着?”温宜心中一惊,忽然意识到温宁的身份或许远比自己所想象的更为复杂。那枚玉石头,说不定隐藏着与温宁身世息息相关的秘密。

温宁闻言,缓缓从怀中取出那枚温润剔透的玉玲珑,轻声说道:“阿姐且放宽心,我一直都小心翼翼地保护着它,便是连流青他们,也都不曾知晓它的存在,唯有墨云稷见过它。”

温宜凝视着那枚玉玲珑,眉头深蹙,“以往我只当这是父亲跑商时带回来的小物件,因你

时温宜又怎会忍心让阿宁独自一人搬到外面去生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