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清似乎并未察觉到墨来恩的这些微妙变化,事实上她也不在乎墨来恩的想法。
依旧热情地嘘寒问暖,垂泪诉说着对墨来恩的怜惜与关怀,言辞恳切,令人动容。
墨来恩听着这些温暖的话语,心中的阴霾似乎消散了一些,正愁不知下榻何处,便同林婉清回了战家。
一进府门,林婉清便吩咐下人准备丰盛的宴席,为墨来恩接风洗尘。
宴席上,她更是频频劝酒,与墨来恩畅谈往事,还从来恩口中打听王府里的近况。
如今天气湿热,维持尸身不腐的冰块,需要不停地更换,但棺木周围,还是散发着恶臭味。
引来一群乌鸦,盘旋在大厅上空,发出阵阵凄厉的叫声。
府中下人议论纷纷,皆说这乌鸦会带来不祥。
下人们试图驱赶乌鸦,但这些鸟儿被棺木里的一堆腐肉所吸引,受了惊也只是在上空盘旋几圈,然后又落在亭角廊檐,始终不肯离去。
温宁无奈的看着他们,道:“万物皆有灵性,就当是它们再送她一程吧!”
下人们这才下去,去做本职里的事。
不日,田庄的马车抵达王府。
太妃拄着鎏金鹤首杖,陈嬷嬷扶着她的臂弯这才能踉跄着起身,那方浸透安神汤的抹额在她霜鬓间洇出黄褐色水痕。
墨定勋不争气,但终究血浓于水,太妃忍着头痛还是坚持着亲迎世子。
“孙儿问祖母安,父王安。”墨定勋躬身时,腰间两枚白玉佩撞出清泠一声响。
太妃伸出的手僵在半空,墨定勋目光里的疏离瞬间刺痛了她的心。
灵枢前新换的冰鉴嘶嘶吐着寒雾,却压不住锦被下渐渐膨起的尸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