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廷用眼神示意‘没事,我让着他,’实质上,他也并不在意花以朝的带刺,“花侯爷会吗?”
花以朝眸子幽暗,“焉知我不会?”
“侯爷如何做是侯爷的事,我说过的话不会变,至于守不守得住,是我的本事,夺不夺得去,花侯爷也尽管放马试试。”钟离廷道。
他不做没把握的事,既然敢让人入城,就不怕闹出什么幺蛾子,
花以朝面上看起来风轻云淡的,“那看来卫将军是没把我放在眼底了。”
他如今手上除了花家军,还有一些来投奔的残部,林林总总加起来也有数十万了,对方放他进城,无异于一场豪赌。
“花将军说笑了,我眼底自然只有一个人,”他抬眸与如花花对视了一眼,面上带着清浅的笑,“以后也只会有一个人。”
花以朝轻嗤一声,脸上满是嘲讽的笑意,“花言巧语,也就骗骗些缺心眼的。”
如花花抬头:“?”
如花花气笑了,“阿姐你看他呀,我都没有招他……”
“好了好了,他不是冲你,你不要同他一般见识。”
“我为何非要入城?”花以朝忽而反问,“嘉平也不是什么香饽饽,我也并非嘉平不可。”
“侯爷骁勇惊世,又有兵马在手,自然去哪儿都畅通无阻,”钟离廷看过去,声音低缓,“但周饶城破,不知侯爷如今手底下那些粮草还能大军撑多少时日?那么多的兵马,一旦缺衣少食,再没了军饷,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届时受苦最多的还是百姓,侯爷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吗?”
他口中句句不提投诚,却句句都是在说投诚。
花以朝又饮了一口酒,不知在想什么。
“自古英雄善度势,侯爷是聪明人,应该更知道审时度势,随势而动。更何况,侯爷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家中姊妹考虑吧?周饶灭了,花家如今不仅处境尴尬,身份也尴尬。”
有些话虽然不动听,但其中利害还真真得挑明了说,钟离廷继续道,“侯爷是不可多得的良将,我曾经说过,侯爷若愿意来我朝,我朝定也以上宾之礼待之,此话如今也依旧作数。”
“这附近全是侯爷的人,我今天能孤身来,诚意就摆在这儿,我说这么多,不仅是真心实意想与侯爷成为一家人,也是真心实意想与侯爷一起共事的。”
花以朝是有真本事的人,即使没有如花花这层关系在这儿,也是他想招揽的将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