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什么事?什么事都想掺一脚,老实坐下!”
声音回荡在耳边,少女只得垂头丧气地坐下,口中小声嘟囔:“先生您不公平……”
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他们百姓点灯。
真是过分。
才刚开始上课,离这堂散课的时间还早,如花花出了学屋门,靠柱子随意往廊下一坐,想眯一会儿,却被迎面而来的阳光给扎的眯起眼睛——鲁莽了,这天出来得把人热死。
好晒。早知道还不如说两句软话了。
如今后悔也晚了,身体被烈日骄阳直直烤着,就算是避开阳光的地方,也燥的厉害,没一会儿,如花花就觉得全身都汗湿透了,她忍不住抬手抹了把汗。
学屋里后边侯着的婢女倒是机灵,从后门溜出,把在茶室里冰的饮子给她送了来,外加附赠了一把小折扇,“奴婢们盯着先生动向,姑娘可以安心歇会儿。”
如花花也没推拒,给人塞了银子,“多谢。”
那婢女不收,只低头笑:“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应该的。”
如花花微微抬头:“?”
这句话总觉得话里有话。
她有些疑惑,那婢女却并不说了,恭敬与她告了退,便又消失在她眼前。
喝了加了冰的饮子,又有折扇在手,顿时比刚刚舒服多了,如花花瞌睡得泛起了困,而后直接便睡着了。
没睡多久,却感觉有人动了她脸上摊开的折扇。
如花花整个人一个激灵,顿时睁开眼,余光稍往下扫了一眼,透过披风下摆看见双暗纹刺绣的黑色男靴立在眼前。
如花花顿时掀开了披风,仰起头。
她身前站了一人,头微垂,似乎正要弯腰去拿她的披风,见她主动掀开,便收回了手,垂眸看她——此人天生了副和善的模样,五官温润,眉目与顾晴方有三分像——是顾晴方的嫡亲兄长,豫章侯府世子。
“呀,顾大哥怎么在这儿?”如花花认出人来,扬唇笑言。
顾执言眉眼带笑,温和道,“我是送先生过来的,倒是你,不是才来上课,怎么在外头?”
“这些不提也罢。”如花花说的坦率,连半点不好意思也没有,“顾大哥是送谁过来?”
说话间,这才注意到远处庭院里还有一人。
那人站的稍有些偏远,看不大清人脸,只看出来一副修挺身姿,肩宽腰细腿长……
如花花默默吞了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