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玉珠来了,殷娘还抽空抬眼冲着她弯起眉眼,轻轻一笑。
大约是动作有些大了,青丝间已经斜了的金钗摇摇欲坠,忽然滑落掉进冯嘉玉的怀中。
冯嘉玉笑着,捡起来,一边逗着殷娘,一边替她重新戴好。
“发什么愣呢?”冯嘉玉见玉珠没个动作,忍不住呵斥,“没见爷等着茶水,你呆在原处作甚?爷让你来是伺候的,不是让你在这儿傻看的。”
锦儿掩口一笑,娇滴滴的声音透着吴侬软语的温婉:“冯爷可真会说笑,这样香艳的好戏怎能叫一个姑娘家看?”
“什么姑娘家,她与你一样。”
冯嘉玉哄着那锦儿,伸手就去勾锦儿纤细的腰肢。
玉珠早就茫然了,木木地伺候好茶水点心,才退了出去。
关上门的那一刻,她只觉得眼皮沉重发酸,想哭又哭不出来。
原来,在冯嘉玉的眼中,她与那勾栏瓦舍里的女子一样……
甚至还不如人家。
她捂着耳朵,快步跑远了。
听着廊外匆匆远离的脚步声,殷娘眸光沉了沉,又隔了一会儿,见冯嘉玉与那锦儿姑娘情深意浓,她便瞅准时机离开。
外头哪里还有玉珠的身影。
殷娘快步走到茶水房,支开了两个正在看炉子的小丫鬟,打开朝南的一扇窗户,一只早就等在外头的鸽子飞了进来。
取下鸽子脚环上的纸条,殷娘匆匆看过,冷笑连连:“好啊,这般喜事怎能没有美人一同庆贺?”
说罢,她烧掉纸条。
玉珠躲在一楼的某个柴房里,一直哭到了天黑。
殷娘找过来时,她已经哭得眼皮发肿,嗓子沙哑,根本不能说话了。
“你、你……”她只能勉强发出几个字的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