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摆摆手:“从外边给我把陈家看严实了,还有张家也不能落下。”
想来沈正业一案就快要理清,只要能尽快送走景王这个棘手的麻烦,待淮州平静下来,一切如旧。
说实话,冯嘉玉也不愿轻易放手这里的布置与安排。
陈张两家再不好,那也是替冯家做了这么多年事的了,功劳苦劳暂且不谈,每年孝敬上来的银钱就很可观。
当然,还有最最重要的一点。
冯家这一辈里共四个嫡出子女。
一样的风光,一样的出众。
除了已经入府为妃的冯华珍之外,其余三个嫡出兄弟少不得要分一分家产。
毫无疑问,冯嘉玉是兄弟几个当中最没底气的。
父母自然更疼爱器重前面两个儿子。
冯家再家底殷实,富贵逼人,但家产总归是有定数的。
旁人多分一份,那自己就要少分一些。
离京时,冯父曾与冯嘉玉说过,点明他性子不如大哥稳重,办事也不如二哥爽利果断,就更别提脑子了,冯父让他多多收敛,若是做得好,这淮州附近的家业就都是冯嘉玉的了。
哪怕如今父亲还未给个准话,但在冯嘉玉眼中,这里就已经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问题查清楚固然重要,但稳住自己兜里那一亩三分地,那才是冯嘉玉最最关心的事情。
要是这些都落入冯成康之手,要么冯成康干脆毁了淮州这一片家业,冯嘉玉吐血的心都有。
独自一人端坐在上首,他沉思良久。
很快又想起了冯家暗卫失踪一事。
这也是个大麻烦……
冯嘉玉越想越心浮气躁,一时间也没了主意。
待布置好陈家两家附近的看守后,他又前往御府院——无论如何,及时去景王殿下跟前露露脸准没错。
手里这本伪造的账簿,他也要及时交代清楚,免得日后被人捉住了小辫子,反而受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