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很踏实。”盛娇打断了他的话,“我不必再为了你感怀伤神,也不必担惊受怕,怕你不来救我。”
她直直地看着他,“也挺好的,魏衍之,说起来还要谢谢你,谢谢你给我上了这一课。”
他如被雷劈中一般,傻愣在原地。
等到恍然大悟回过神来,眼前哪里还有女人的身影。
“她去哪儿了?”魏衍之一阵失魂落魄。
“盛娘子她……她说要去一趟布庄买些料子和绣线,她要给自己绣嫁妆。”赖晨阳头皮发麻,还是将刚刚盛娇貌似无意间留下的话一一转达。
顿时,魏衍之喉间一片腥甜,怒气涌了上来。
仅仅隔了一日,御府院那边传来消息,说孙元谱还想再见鸢娘一面。
赖晨阳见盛娇不开口,忙拱手作揖:“那孙元谱说了,他还知晓沈正业一桩隐秘,要是让他见了鸢娘,他就全都交代出来。”
盛娇点点头:“麻烦转告殿下,我下午晌就安排鸢娘过去。”
鸢娘大概至今都不知晓,其实她脱身后的每一步都落在盛娇为她设计的陷阱里。
包括她以为的又寻到一个妥帖的、足以依靠的男人,也一样是盛娇的手笔。
当得知要见孙元谱,鸢娘立马拒绝。
盛娇道:“你在彤金钱庄的那二百两银子不想要了?”
鸢娘小脸煞白,哪里还敢摇头,乖乖跟着盛娇上了马车。
见面的地点在偏殿一处空置的耳房内。
地方不大,一眼就能瞧见孙元谱衣衫破破烂烂,蓬头垢面地坐在里头。
鸢娘以袖掩口,却挡不住眉间弥漫的厌恶。
“你与我相好一场,是不是一开始就是做戏?是哄我玩儿的?”孙元谱似乎还不死心,亲眼见到的依旧比不过听当事人亲口说。
鸢娘面若冰霜,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