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并非是什么良籍,与你们一样,都是苦命人,在这天地间辛苦劳作,讨口饭吃罢了。我跟不跟你们回去见陈老太太,其实并不要紧,要紧的是……回头这事儿砸下来,是你们接着,还是我受着?”
盛娇三言两语就将事情说得明白。
下头那些人虽都不是什么读书识字的,但最基本的道理却懂。
听了这话,那些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有些迟疑。
盛娇又道:“陈老太太若是请我过府给人诊脉看病,那还好说,谁会放着送上门的银钱不赚呢。可你们一个个的,凶神恶煞,我一弱女子又怎敢依着你们,跟你们走一趟呢。”
“不如……我就坐在这儿等着,你们打发一个人回去问问,可还行?”
语毕,她勾起嘴角,“横竖我也跑不掉,不过是请各位费些腿脚,何乐不为呢?”
为首那管事撩起袖子,冰冷的视线将眼前的女子从头看到脚。
最终还是心底那一抹名为自保的东西占据了上风。
他侧过脸吩咐了身边的小厮几句,那小厮转身从人群中挤了出去,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管事叹了一声:“盛娘子,我本意也不想为难你,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还请盛娘子莫怪。我家老太太向来心善,大约是有什么拿不准的事儿,请你过去一趟说清楚。”
他语气倒是比刚刚柔和多了。
不过字里行间还是透着不怀好意与鄙夷。
“是么,那是我孤陋寡闻了,原来淮州城的善人都是深夜到访,都要派家丁小厮在人家门口叫嚷辱骂,真是叫人长见识。”盛娇施施然地回敬。
“你少给脸不要脸!拖是解决不了的,我们老太太想见你,还容得了你不去?”管事沉下脸来。
果然方才的友善都是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