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没人想到,区区一个暗芳娘子,竟然如此胆大包天!
沈正业跪在下头,战战兢兢地不敢抬眼。
他是半夜被人从被窝里叫走的。
书房也叫人搜了一通,连人带东西一齐押到了景王的跟前。
原本,他还想着借着景王殿下大婚,自己作为淮州城的父母官怎么说也能沾光进来这御府院内宴饮一番。
哪想到,他进是进来了。
而且还比大婚之日提前了好些。
结果,却是这样的光景。
那位殿下就坐在上首,灯光从他两侧照着,叫人看不清他的神色五官,只有身上的五趾蟒袍泛着淡淡的光彩,看得沈正业不寒而栗,忙又低下头去,将身子匍匐得更深了。
魏衍之这会儿才明白事情的所有来龙去脉。
阖眼,他轻轻嘲弄地扯了扯嘴角:“沈大人,我竟不知你平日里是这般关切我的私事。”
“微臣不敢。”沈正业战战兢兢,“还请殿下明示。”
“明示?你做官也不是一两日了,难道还用我来教你?我以为,之前我表达得很明确了,那盛娘子是我的人,没有我发话,谁准你动的?”
最后一句,冰冷警告,杀意森然。
沈正业冷汗津津,心已经提到了嗓子口。
一瞬间,他却不知如何解释。
要说是冯侧妃的示意吗?
可冯侧妃再如何风光,也不可能越得过景王殿下啊……
这事儿办的,居然叫正主察觉了!
沈正业悔不当初,忙整理了一番说辞,道:“殿下误会了!微臣不知那不是殿下的意思啊……微臣还以为是殿下怕那盛娘子妨碍您大婚,这才紧赶慢赶地把她给解决了。后来、后来……您发话了,微臣也就没有任何动作了。”
“没有任何动作?”魏衍之冷笑,“那为何你的夫人还给崔家示意?张家那头没戏了,就想着她推给崔家吗?”
没等沈正业继续开口,他又冷冷道,“还是你觉着,你能借着侧妃这条路,攀上冯家?”
这话如同一个炸雷,轰得沈正业两眼发花,几乎稳不住身子。
“殿、殿下……”他彻底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