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来?是没听说皇上昨天亲自拖着病体出来打那些人的脸,还是没听说太子是如何严刑处理了造反闹事的那几人?
他们做官做到了如今这个地步,自然是惜命的,前车之鉴就摆在那,没有谁再去当那个傻子二号。
于是当胤禛再次睁眼的时候,瞧见的是皇后那双不知道是熬的还是哭的通红的眼睛。
他眯着眼睛偏头瞧了瞧四周的设施,思绪渐渐回笼。
他...还没死?
吕佳盈风见皇上终于睁开眼睛,激动的凑近仔细瞧了又瞧,用气声说“皇上您可算是又醒了,渴了吧,臣妾给您端碗水来。”
胤禛此时思绪还是乱着的,撑起身体来就着皇后递来的水杯轻轻抿了一口,目光四散的落在外头,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吕佳盈风自然知道他在找什么,状似无意的说“皇上您这会儿醒了,弘昭这孩子知道了定要跟我闹了,怪我将他劝了回去换身衣裳,这孩子熬了整整三日了,觉可以不睡,衣裳都不换叫人瞧见怕失了礼数...”
胤禛不赞同的拍了拍他的手,经过两口温水的滋润他的嗓子明显比昨日好了不少,从粗砂纸换成了细砂纸。
“傻话,亏你还是做额娘的,弘昭又不是铁打的怎么能不睡觉呢,苏培盛你去告诉他,朕命令他好好睡一觉,沐浴更衣再来见朕,你亲自去盯着。”
像是在不断感受中渐渐确定了自己真的没死的事实,胤禛说起话来都有了力气,指使着苏培盛赶紧去太子那看看。
昨日那般的濒死感太过真实,意识模糊,身体痉挛,呼吸灼烧,这些叠加在一起伴随着嗡鸣刺痛叫他心中真是含糊了起来。
如今现在自己的身体是个什么样的状态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他心中有宏图大志,就这般草草结束自然心有不甘,可比之昨日就不明不白的在榻上断了气,如今这般还有机会做些什么,已经是自己赚来的了。
许是上天听到了自己最后的念想,才恩赐下这段时间,合该知足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