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昭悄悄的挑了挑眉,他怎么看?他感觉他都不用看,在他们这帮人在这争论的时间,兆惠早就不知道车轮放平杀了多少了,等着真研究出个所以然来,也只能把皇上的旨意烧给准噶尔的人看了。
可是想归想,说还是要说的。
被点到名他站出身来“回皇阿玛,儿臣想鄂敏大人怕是并没仔细研读过这些日子来的战报吧,准噶尔全民皆兵,便是个妇女幼童都不例外,手上都有咱们大清兵士的鲜血。”
“咱们的兵士性情淳朴,最开始也都如鄂敏大人想的一样,战争总是不该连累老幼妇孺的,可他们偏偏借着咱们的善心行以恶事,战报中都说,咱们的士兵最开始并无防备,许多人都中了招丢了性命。”
他面容严肃,一双眸子漆黑如墨的透着坚定之意“既然全民皆兵,那咱们也只把他们都当做士兵来对待,两军交战,断没有还要轻饶对方士兵的道理,此乃儿臣之见,还望阿玛酌情定夺。”
弘昭说完,殿中有好一会再没一个人说话。
胤禛的目光中是掩饰不住的满意与骄傲,他自弘昭幼时刚开始在上书房旁听时便爱点名叫他说说意见,他实在是爱听弘昭说话,不紧不慢娓娓道来句句在理,引经据典条理清晰,每听他说一次话便是对于自己教育的又一次认可。
看看底下清隽的儿子,目光移到后面再看看一群只会嚷嚷的叫他烦心的大臣,胤禛心中的天平早就不知道偏到哪里去了。
“嗯,太子说的有理,既然是要议论前线战事,奏报若是都不曾仔细研读又怎能议论的清楚呢?鄂敏你既然没记住,就去将这六个月以来所有的奏报都誊抄几遍好好看一看。”
众臣听到这话都不由得心下庆幸,还好自己没有去做这个出头鸟。
太子说完话为何殿中安静了几瞬,为的便是自己的自知之明,这些年明眼人都瞧得出来,但凡是太子说出口的,皇上就没有觉得不好的,没有不夸奖的,当然要出征除外。
他们自然也承认,太子确实是每次都言之有物,既能三言两语将事情解决个明白,又能说进皇上的心坎里,皇上的心坎好像就有个位置是给太子量身定做的一样,太子无论怎么做都能正正好好的卡进去。
反正不管如何,这件事便就这么在众人包括皇上心中敲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