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烧迟迟不退,一直到大半夜,夏时锦都是浑浑噩噩的状态。
体内像是着了火一般,连呼出的气都是烫的。
她睡得并不实诚,半睡半醒间,能感知到萧时宴一直都守在她的床边。
额头上的湿帕温了就换,反反复复的,数不清换了多少次。
也太过干渴,夏时锦有气无力地睁开了眼。
她侧头瞧去,只见茶炉上的紫砂壶里似乎在煮着药,咕嘟咕嘟的,满屋子飘的都是草药的苦香味儿。
而萧时宴则坐在茶炉前,一手盘着佛珠,一手耐心地扇着蒲扇,正守着那壶药。
夏时锦知道,这药定是为她煮的。
而她第一时间里想到的便是肚子里的孩子。
她有了身孕,是不能乱吃药的。
这个念头刚起,夏时锦又反应过来一件事。
开药就要先找大夫诊脉,那萧时宴岂不是已经知道她有孕在身。
姑且不论这孩子的父亲是谁的,萧时宴怎会容她生下其他男人的孩子,平白无故当个接盘侠。
夏时锦盯着那紫砂壶,怀疑那是不是给她煮的落胎药。
若真是落胎药,她也并不抗拒。
眼下她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又如何护得了孩子。
若是能与秦野修成正果,倒是皆大欢喜。
可若一辈子都逃不脱萧时宴的掌控,孩子就算生得下来,也未必会被萧时宴善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