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警告，白炼秋仍面不改色。

检察官的视线从广阔夜景中转移，渐渐有了焦距，落在面前这一张颇有瑕疵的面容上。

与检察官平日里接触到的那些高等人相比，不，简直是不能拿来比较。

五官比例、器官进化程度、骨骼组造方式，都太落后腐朽了，毫无美感，

隔着薄薄的金丝手套，指腹下面是低等人类滚烫的体温，检察官从中感受到吸血鬼留下的不可磨灭的烙印。

转瞬，白炼秋的后背就被抵在了窗帘上，检察官冰冷的双眸死死盯着她。

他的指腹从她的额头一路滑过鼻梁，按在她泛白、带有死皮的唇上。

在白炼秋逐渐凝重的呼吸声中，检察官莫名地道，“你一无是处，但有一点，很不一样。”

“又要骂我愚蠢？”

“求生，对生命的渴望。”

白炼秋微微别过头，躲开检察官落在她唇上的手指，他的动作让她感到十分轻浮和被冒犯。

检察官的手顺势贴上她半张脸庞，听到她略带生气的质问：“因为我怕死，你就可以肆意羞辱我了吗？”

“呵，楼梯上的那句‘仆从’让你气愤到现在？蠢笨、肮脏、贪婪、色~欲，太多下流词汇用在你身上，远没有一个仆从的杀伤力大？我的仆从，嗯？”

白炼秋气恼地想要推开检察官，她的力量太小了，根本推不动大山一般堵住她的男人。

在他平静的注视下，她凭着纤细的身子灵巧地从男人的臂弯下溜出。

半个身子都已经退出去了，腰肢却被狠狠抓住。

检察官单手就将人拎回原位，身子也贴得更近了，“还是说，你更愿意去做吸血鬼的新娘，成为他长生不老枯燥旅程中的一支血玫瑰，被吸食尽鲜血而枯萎凋零？”

后脑勺撞在墙壁上，很痛，白炼秋忍住骂人的冲动，“检察官大人，请您务必绅士一些。正如你所言，不论是吸血鬼新娘，还是你的仆从，我只想活着。”

“真是猪猡。”

“很不幸，这只猪猡对检察官大人十分感兴趣，除了活着之外，致力于将检察官大人搞到手。”

检察官沉默了。

碧绿的眼眸像是一汪流动的湖水。

他竟然分辨不出面前之人的用意，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充满了太多情愫，各种色彩交杂在一起，化为了白色。

蓦然间，他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