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舱内还充斥着刺鼻的机油味道,那味道就像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掐住人的喉咙,呛得人脑瓜子嗡嗡直疼不说,还会让人产生一种强烈的反胃想吐的感觉。
陆逸难受地背靠着行李箱坐在地上,却没想到金属板的凉意透过裤子,迅速传遍他的全身,差点就把他的屁股冻成冰棍了。
他实在无法忍受这种寒冷与不适,无奈之下,只能站起身来,却又站不直,怎么整都不得劲的在这狭小的空间里熬着。
外界环境一静,人就爱回忆过去发生的事情。
陆逸一边往手心哈气取暖,一边脑海里浮现出鲜血顺着甲板缓缓淌进车厢的画面,以及沉闷的开枪声。
这些刚刚发生过的事情都像是重锤,狠狠地敲击在陆逸的心上,让他的脸色极为难看,现实和书本的激烈碰撞,两种完全相反的价值体系和思维逻辑,无时无刻不鞭策着他的灵魂。
陆逸对此也无奈地自我开导着,反复在心里安慰自己:“内战也是战争,甚至比对外战争还要残酷上百倍,上千倍,上万倍,就像狼疮皮肤病,自身细胞相互攻击引发的炎症,连外界药物都很难进行干预和根治。
况且在这个随时随地都会变成战场的特殊时期,所谓的帝国古典早就成了一纸空文,乱世讲什么,还能讲什么,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看拳头不听话呗。
道德文明被炮火轰得灰飞烟灭,也只有身体素质强的人,或者下手快的狠人,才能在乱世中求得一线生机,活下去。
再说了那几个雌的也不是啥好鸟,能活到现在谁能比谁干净,光靠自己一条命能比别人一条命强吗?万事靠自己就能杀出一条血路逃出生天?
开什么玩笑,不过是要命的手段不同,结果还不都一样,起码我当时不虚伪,就算虚伪也是事后用感情滤镜修掉不光彩的地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