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欲触她还在渗血的脚掌,却被鎏金鞋跟抵住咽喉:";明日开始,王爷还是待在兵部看虎符比较妥当。";
";婉儿......";
";嘘——";林婉突然将染血的联名状塞进他唇间,指尖划过他滚动的喉结,";听说大食国海疆图与王爷的虎符能拼出暹罗航路?";她转身时伤口在青砖上拖出血痕,";可惜我要走的是陆路。";
五更梆子响时,林婉已出现在城北骡马市。
她盯着满载漠北羊毛的勒勒车,突然用银簪刺破麻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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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簌簌落下的不是羊毛而是岭南剑麻时,鎏金护甲已扣住马贩咽喉:";贺兰家的运输队,何时开始给莲华堂运货?";
马贩颈间渗血的瞬间,三十辆勒勒车突然调转方向冲来。
林婉旋身跃上旗杆,孔雀氅展开时甩出淬毒银针。
最先倒下的马匹撞翻货箱,散落的根本不是剑麻,而是浸过火油的暹罗梵纸。
";原来贺兰家垄断漠北商路是为这个。";她踩着倾倒的货箱轻笑,忽见天边亮起熟悉的青紫色火焰——那是挂着林字旗的蒸汽船方向。
怀中的暹罗咒文匣子突然发烫,烫金纹路透过衣料灼烧心口。
林婉扯断璎珞掷向火场,东珠在烈焰中炸裂成七颗星辰。
当最后一点火星湮灭在黎明里,她踩着满地灰烬走向河道,没看见楚皓的玄色衣角从蒸汽船舷窗一闪而过。
他掌心躺着半枚染血的虎符,与河底捞起的海疆图残片正拼出通往贺兰家命脉的暗道。
(接续正文)
黎明前的骡马市飘着焦油与血腥混杂的气味,林婉踩着浸透火油的梵纸残片,孔雀氅边缘的金线在余烬里明明灭灭。
她弯腰捡起半张未燃尽的联名状,忽觉颈后拂过雪松气息的暖意。
";贺兰家三房庶子每月初七会去西郊马场。";楚皓的声音混着青瓷药瓶滚落声,玄色披风裹着止血散落在她脚边,";他养在红柳巷的外室刚诞下双生子。";
林婉碾碎药瓶的动作顿住,瓷片刺入掌心的疼痛让她瞳孔泛起异样的亮色。
蒸汽船方向飘来的青紫色火焰映在楚皓染血的虎符上,竟与莲华堂的九瓣莲烙印重叠成诡异的图腾。
";王爷连别人房闱秘事都了如指掌?";她突然用染血的联名状擦拭鎏金护甲,烫金纹路刮下楚皓虎符表面的黑曜石粉,";不如查查兵部武库司上月丢失的二百斤硫磺——";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勒勒车轴断裂的巨响。
楚皓望着她孔雀蓝的身影没入晨雾,掌心虎符暗纹已烙进皮肉。
暗卫呈上的密报还带着漠北风沙,记载着贺兰家通过羊毛车队走私暹罗火油的具体路线,末尾却添了句";王妃三日前购得废弃驼铃驿站地契";。
当夜子时,林婉出现在红柳巷最深处的院落。
她将双生子的银锁按进青砖缝隙,鎏金护甲划过贺兰庶子颤抖的脖颈:";听说贺兰家运羊毛的勒勒车,辕木都要用漠北狼血浸三个月?";
三日后,十七家驼铃驿站突然挂起林字旗。
运送岭南剑麻的商队借着驿站水井补给时,总会";不慎";遗落几包混着黑曜石粉的火山岩。
马会长发现时,这些灰蓝色粉末已沿着驿站网络渗入七省漕运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