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瑞雪看着丈夫顾渊行事凌厉,虽觉手段过激,但结发多年深知他品性。
几个旁支亲戚竟露出看热闹心态,暗自嘀咕这钱瑞雪真是不长眼,招惹谁不好偏要惹顾家这头下山虎?
当初八名持枪悍匪都被他追得满山逃,最后全折在他手里。
就凭钱允那身板?再来十个也不够看!
可当钱允喊出那句惊雷般的话语时,整个庭院霎时鸦雀无声。
钱瑞雪更是眼前发黑,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个昨夜还温柔解她衣扣的男人,转头竟去招惹准堂嫂?
“爷爷您评评理!”
钱允躲在老者身后跳脚:“他明知张倩梅是我未婚妻,还单独约在咖啡厅私会!”
老族长钱如山眉头紧锁,烟斗在掌心转了三圈才开口:“顾渊,这事怎么说?”
肖晴急得直扯丈夫衣袖,要搁往日早甩耳光过去了。
顾渊扫了眼院外围观的富豪邻居们,沉声道:“进屋谈吧,总不能把家丑晾在花园里任人指点。”
众人这才惊觉,远处已有数家别墅亮起了看热闹的灯火。
跨过门槛时钱允后槽牙咬得咯咯响,却不得不跟进——方才的缠斗已让他明白,论拳脚十个自己也不是这退役战神的对手。
此刻满屋子人各怀心思,都在等那个足以颠覆家族关系的解释。
深秋的黄昏笼罩着钱家别墅,水晶吊灯在客厅洒下暖黄光晕。
顾渊坐在真皮沙发上,将整件事娓娓道来时,能清晰看到老丈人钱如山握紫砂壶的手背青筋凸起。
“张家那个张倩梅……”
丈母娘肖晴猛地将茶盏磕在茶几上,翡翠镯子碰出清脆声响:“吃着钱家的米还帮着张家刨墙角!”
她保养得宜的面容因愤怒泛起潮红:“当年她嫁进钱家时连双像样皮鞋都没有,现在倒敢抢我女婿?”
顾渊低头摩挲着婚戒,余光瞥见妻子钱瑞雪蜷在沙发角落。
她垂落的发丝遮住半张脸,唯有攥着羊毛披肩的指节泛白,像只被雨淋湿的布偶猫。
这画面让他心脏猛地抽痛,仿佛有双无形的手攥住了胸腔。
肖晴突然换了语调,将果盘往女婿跟前推:“小渊做得对,咱们自家人就该……”
话未说完,钱瑞雪突然起身,米色拖鞋在地毯上踉跄一绊,留下句“头疼”便消失在旋转楼梯转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