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全手足情分?”钟寿突然提高声调,指着墙上“令行禁止”的鎏金牌匾。
“你们可知那场火并差点毁了整个情报网?三个卧底弟兄至今还在ICU!”
陈庆突然拽着唐凌往门外冲,却在旋转门前被七八双手臂拦住。
曾经并肩作战的兄弟们红着眼圈摇头,往日勾肩搭背的热乎劲儿全化作了沉默的铜墙铁壁。
“回总部!”陈庆突然扯开领口,露出锁骨下方狰狞的弹孔伤疤,那是替顾渊挡子弹留下的印记。
“就算要跪着进电梯,我也要当面问顾总记不记得这道疤!”
“可离职流程都走完了……”唐凌攥着皱巴巴的信封,上面还沾着不知是谁的冷汗。
“先前为兄弟情分越了界,现在要用余生守住本分。”陈庆抓起外套大步流星。
“你就说敢不敢再赌一次?赌顾总办公室那扇门,还认不认我们瞳孔识别的权限!”
盛夏骄阳下,九天集团正门广场上演着令人瞠目结舌的场景。
两名赤裸上身的壮汉背负荆棘条,细密尖刺已在他们古铜色脊梁上划出斑驳血痕。
往来职员纷纷驻足,有人举着手机拍摄,有人交头接耳议论这出荒诞戏码,安保部正副主管唐凌和陈庆,竟效仿古人负荆请罪。
“这都什么年代了?”
前台小妹攥着冰咖啡直摇头。
“不就是个安保经理离职……”
殊不知烈日炙烤下的两人正咬牙硬撑。
荆棘刺破的伤口混着汗水泥泞成片,每分每秒都像被千万只火蚁啃噬。他们比谁都清楚,顾渊的雷霆之怒绝非职位去留这么简单。
三年前刑满释放那天,是顾渊在监狱铁门前扔给他们新衬衫。
从城中村筒子楼到甲级写字楼,这个带着他们洗白上岸的男人,始终像兄长般严厉。
那套折磨人的军事化管理,天价聘请的格斗教官,分明是要把他们的野性淬炼成守护的力量。
“渊哥垫付六百万保释金时,眼睛都没眨。”
陈庆眼前开始发黑,恍惚想起那夜大排档斗殴后,顾渊摔碎茶杯的怒吼:“给你们配枪是不是要去抢银行?”
寒暑交替折磨持续整整六十小时。翌日骤变的阴雨天里,围观众人裹紧外套瑟缩,浑身滚烫的两人却像雕塑般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