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根青铜锁链从门内伸出,末端拴着各朝沉船,甲板上密密麻麻的尸骸正随着铃音起舞,那场面诡异至极。
“晨晨...”
父亲的机械嗓音从崖壁喇叭传出,声音冰冷而诡异。
“看看真正的镇海卫!”
话音刚落,海面突然沸腾起来,“咕噜咕噜”地冒着泡。
九具披着明代铠甲的青铜尸傀破浪而出,关节处镶嵌的正是各派掌门的法器,散发着阵阵寒光。
沈绫夏迅速甩出二十八星宿旗布阵,大声喊道:“我引天雷,你斩阵眼!”
她毫不犹豫地割破手腕,在桃木剑上画出血符。
刹那间,乌云迅速遮蔽残月,天空变得一片漆黑。
我深吸一口气,踏着锁链冲向归墟之门,惊鸿剑的凤纹在狂风中呼啸,仿佛也在为我助威。
尸傀的激光刃交错斩来,寒光闪闪。
我在桅杆间灵活腾挪,躲避着攻击。陈薇的残魂突然凝实,红绸缠住某具尸傀的脖颈。
“阿兄!”
蜂窝状的眼眶里,陈镇海的机械眼球疯狂转动。
“阿妹...你逃不出...”
就在剑锋贯入尸傀胸腔的刹那,记忆如汹涌的潮水般扑面而来。
暴雨夜的甲板上,陈镇海将贪狼煞封入妹妹体内,却被反噬成宿主;
陈月璃含泪启动浑天仪,将兄长的魂魄撕成九份,永镇归墟...
“就是现在!”
沈绫夏的嘶吼混着雷鸣传来。
我猛地翻身跃至归墟门楣,惊鸿剑携着万钧雷霆刺入浑天仪核心。
刹那间,爆开的青光闪耀,刺得人睁不开眼。龙虎山婴儿的哭声穿透时空,三百艘沉船上的青铜铃铛同时炸裂,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整片海域突然静止,仿佛时间都凝固了。父亲的机械身躯从海底缓缓升起,齿轮间卡着半张泛黄的船票,正是他“失踪”那夜的航班凭证。
在归墟之门崩塌的轰鸣中,他残破的声带挤出最后的电子音:“晨晨...去漠河...”
巨浪将我们拍上岸时,朝阳正刺破云层,洒下金色的光芒。
沈绫夏从礁石缝抠出块青铜残片,内侧刻着微缩的漠河地图。
“墨家在那里还有...”
她突然噤声,因为海岸线尽头,三艘挂着苗疆图腾的科考船正劈波斩浪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