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跑下楼,差点和迎面而来的安从谨撞个满怀。
安喻匆促刹车,惊讶望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安从谨:“……哥哥?”
还好还好,没有再打起来……
不对!
安喻偏头,惊愕发现是虽然不是哥哥和埃文斯打架。
但却是埃文斯在和一位不认识的人要打起来了!
架势很凶。
埃文斯甚至都拿起来餐桌上的烛台,绿色长发似乎要炸起来,下一秒就要抡对方头上。
不过对面那个也不是什么好惹的。
跟在自家后花园似的,随手也拎起一个架子上的古董花瓶,一副埃文斯敢打他也敢抡,大不了玉石俱焚的架势。
都会说又都嘴毒的下场就是如此。
谁也吵不赢,还越吵越上头。
估计要不是安喻突然出现,下一秒就烛台和花瓶就得在空中飞起来。
终于见到那诡异到让所有人改口否认的当事人。
江临戈骤然转身,理智瞬间压过上头的茬架,拎着花瓶大步流星便朝安喻奔去。
对手跑了不说,还直接奔向安喻。
埃文斯蛇瞳一缩,立马跟着追去怒喊:“住手!你敢伤安喻一下给我试试!”
四周甚至响起蛇嘶的声音,一条条不知从哪钻来的五彩斑斓蛇群从四面八方急速而来,替主人拦下那来者不善的恶人。
那边,安从谨也飞快转身,两手张开一副保护架势牢牢将安喻挡在身后,浑身紧绷地厉视来人。
一片紧绷气氛中,唯有被保护在后面的安喻茫然懵懂。
满是不解地看着这风云诡谲现场。
在安喻身后,墨九还红着脸,低着头,表情奇怪又奇怪。
突然地,他抬了眼,恶狠狠睨了下从后面过来,快要靠近安喻的一条蛇。
一下子,像嗅到什么可怕的气息,猛地一个激灵后撤,畏畏缩缩贴着墙壁,半步不敢离近安喻,委委屈屈朝攻击对象江临戈游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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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埃文斯感觉到什么,奇怪朝这儿望了眼,可在场的蛇数量众多,那一闪而过的感觉很快便被淹没,无法细究。
注意力再度放到生怕对安喻不善的江临戈身上。
随意踢开条靠近的蛇,江临戈怒极反笑,
“不是说他无辜吗?怎么,连人都不敢让我见一眼?这么心虚吗?”
说着,锐利森寒的目光直直朝被保护在后面的安喻射去,“我真是好奇了,你是怎么做到杀了那么多人,还能这么心安理得装得一手好无辜,骗着他们围在你身边的?”
那毫不客气的质问犹如一把刀直插向安喻。
整个懵在原地。
呆呆不解回望,蓝瞳颤着眨了眨,如梦初醒的回头望了眼,又转回来。
那目光射来的方向分毫未改。
那个人说的对象,真的是自己。
不等安喻反应,听到这话的安从谨先一步炸了:
“闭嘴!你对小喻胡说什么呢!”
说着,充斥怒火的眼睛扫向安分保持在距离外的墨九,狠狠将安喻往后一推道:“你先带小喻回去!”
“我——”安喻回过神,满脸不解。
转头想回望,可已经被安从谨牢牢挡在身前,似乎江临戈多看一眼都会将安喻伤到。
一旁的墨九还没保持距离超过半小时。
就被昨晚三令五申让他少占安喻便宜的安从谨重新将弟塞了过来。
那变化的目光再次复杂飞逝,犹豫不到一秒,还是重新拉住那截细腕,带上安喻往楼上走。
步伐沉稳,掌心温热,配合安喻的步子走得并不快。
不知是不是错觉,安喻总觉得墨九的肌肤不像最初那样粗粝磨人了。
脑子混乱的厉害,方才那番莫名其妙的话让安喻心神不宁。
只是那些话,或许还能当做胡说,不那么在意。
可是,那不经意瞥到的目光,那毫不做掩、让人心惊的淋漓恨意,着实让安喻有些心慌。
很熟悉的目光。
……和曾经第一次见到哥哥时的眼神意外重合。
发自内心的、不知缘由但明明白白让他感受到、茫然又无措的恨。
安喻心如乱麻,视线乱飞。
就在这时,一团混乱的想不通大脑,同比自己高一截的墨九对上。
落在那张据说因为烧伤而崎岖不平的骇人面庞上。
意外的,在那靠近眼尾的地方,呈现出和记忆不相符合的平滑肌肤。
一小块,新生一般的白。
衬出几分那双漆黑眼眸原本的英俊好看。
安喻指着那片新生的肌肤,讷讷呢喃:“你……你这里……长好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