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对于一个涉事不久、除了刚开始吃了些苦头,后来几乎被一直娇惯的小鱼。
遇上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真的这么冷静!
——不过是因为,如今哪里都混乱,为了不给别人添麻烦,才努力让自己表现的如常罢了。
眼下,娇惯自己的人醒了。
安喻再也忍不住,紧紧拉着安从谨,红着眼哭道:
“你要好好的,不许有事……”
这模样看得安从谨心疼到极点,跟着红了眼圈,温柔摩挲着那张不断往自己掌心拱的没有安全感小脸:
“没事,哥哥没事……”
“坏蛋!你是骗子……”蓝瞳水汪汪的,瞧着凶巴巴的瞪,实际杀伤力约等于零,抽抽噎噎批评:“问就是没事,要么就不让我看,可是呢?你要担心死我了!”
嘴上骂着,手上却不舍得松一点,甚至把安从谨攥地更紧了。
心早已被宝贝弟弟软地化成一团,
安从谨飞快道歉:“是我的错,我不对,小喻骂的都对……”
踢到软棉花上的安喻顿顿,不悦再瞪。
然后看到为了安慰自己安从谨倾身向前,背角滑落,露出大片骇人的纱布和伤口。
胸前触目惊心,明显缺损了一大块的皮肉凹陷下去,一动便是汩汩的血。
安喻原地呆住。
意识到自己吓到宝贝弟弟的安从谨忙后靠回去,一把将被子重新挡上去,佯作无事遮掩温笑:“小伤,没事,不用吓到。”
“你!你管这这叫小伤——?!”惊圆了眼的安喻再次凶瞪。
安从谨不敢再说了,一边被宝贝弟弟的关心开心到冒泡,一边又不知如何解释只敢卑微的讨好微笑。
大概这就是甜蜜的负担吧。
然而,还不等安从谨多体会几秒这幸福时刻,
脚步声再次响起。
安从谨警惕抬眼,而后看到极其扎眼、但凡有点情商绝对不会在这里出现的没眼色第三者。
只见陆洺轩顶着一张陈年黑漆的锅底脸,两手抱胸站桩似的站门口。
一双大眼睛如探照灯般,大咧咧亮着高瓦数灯泡还不自知,平等幽瞪每一个和自己抢安喻的混蛋。
就算这个和他是合作关系……
也真想通通都杀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