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丫鬟婆子们双手合十不停地祈祷着;
鸯姐儿则紧紧和她的丫鬟靠在一起盯着院中;
而院子正中的位置,方才被她教导规矩的小野种,此时仿佛被定住了一搬,非罚站时的不动,而是僵直地一动不动,发丝裙摆无风飞舞,清荷在一旁又焦急又不敢靠近,安静的院子转眼一派乌烟瘴气…
容姑姑眯起泛着凉气的双眼,她家主子虽每日会到小佛堂念诵一遍金刚经,但实际她清楚主子最信的是自己,供奉的菩萨,不过是装点品德的门面,她和主子一样从不信这些。
她眼神阴冷的看向挤在一处的小丫鬟:“表小姐发了癔症,还不去请大夫?”
她又走到林鸯面前,语气柔和了些,但也不多,总之林鸯是被她吓了一机灵就是,留下一句,“鸯姐儿进屋陪鸳姐儿吃点心去吧。”
最后她高壮的身影停在阿好面前,瞪了一眼没头苍蝇似的清荷,她对着面前闭着眼睛的小野种冷冷叫道:“表小姐!”
心中暗自冷笑,比之相信有脏东西,她更相信这是小野种逃避罚站背书的顽劣把戏,当即抬手就要抓向阿好的肩部。
“唰——”
阿好却突然睁开了眼睛,一向灵动的双眼此时阴沉沉一派,嗬嗬道:“容姑姑,你来了,嗬嗬,荷塘里好冷啊,你来陪我好不好?” 声音是不似活人似的暗沉嘶哑,
容姑姑伸出的手下意识缩了回去,她心中一突,脱口道:“你是谁?”
而这句话似乎是问住了面前的“人”,一瞬,阿好讨喜的小脸上露出痛苦挣扎的神色:“是谁,是谁,我是谁!”
“啊——” 她大叫一声,小脸上缓缓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瞳仁却深深的定定看向容姑姑:“容姑姑,我是刘珍啊,你不记得刘珍了么,荷塘下面好冷,你来陪我好不好啊?”
讨好的笑转瞬变为狰狞,愤怒叫道:";是你!是你!你!给我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