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后世只记得我填词写诗,却不知道我一生最得意的词句,是蘸着金人脑浆写的。

我生于金人统治下的中原,父母都亡于金狗屠刀,十岁那年,祖父托我到灵岩寺,指着佛塔下的白骨对我说,记住这些被金狗屠戮的冤魂,让我有一日能像封狼居胥的霍将军一样,保家卫国,驱逐胡虏。】

“这是谁啊?还挺惨的。”

“宋朝人吧,他们那好像有金人。”

“像霍将军一样?难不成还是个武将?”

“那也不是谁都能当上将军的,更何况是霍将军那种声名显赫的人。”

【如果说那时的我,还懵懂无知,而仅过了四年,那些杂种就在趵突泉边斩了300抗金义士,刽子手的刀卷刃时,我挤到最前排,记住了每个受刑者高喊的遗言。那夜我在祠堂割破手掌,在掌中心底深深的刻下了四个字。血债血偿!

15岁第一次潜入燕京赶考是假,数清卢沟桥驻防,记下西山粮仓换防时辰才是真。那些年我扮过马客,装过游僧,最险那次躲在运尸车里,腐臭熏得咬烂衣袖才没咳出声。不过这都值了,完颜亮在采石矶被虞允文火攻,烧的就是我标记的囤粮点。】

如果说一开始还不敢确定,那么现在辛弃疾就敢肯定,天幕说的是他!

趵突泉的三百抗金义士,是他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倒影,给别提十五岁时记下西山粮仓换防时辰对照表的事情,都对应上了。

【绍兴三十二年的春天,完颜亮的60万铁蹄碾碎了整个中原。当我看见金人把汉家儿郎的头颅挂在城门当箭靶时,那把淬火的剑,就再没离开过掌心。后来耿京收留了我等两千流民,我们正式加入了忠义军,突袭金贼,收复周边故土。

仅半年,我们就横扫了东平,马踏金人甲骨,而随着义军的声势不断壮大,完颜良开始用金主力军围剿我们,20万的义军兄弟,撑了不到三月就被打残了。那年深秋,我奉命护送耿帅的归附文书南下,记得当时走过汴河两岸的芦苇荡时,里面到处都是被砍断的残枝,恶臭与哀嚎。】

即使没有画面,百姓们也能想象出那腐朽的气味,残忍的画面,不是他们想象力多丰富,而是有些人真的经历过,没有人想重现那时的场景。

辛弃疾挺直腰板,心中自豪感油然而生。不愧是耿帅!半年就扫平了东平,即使后面吃力,他也相信等到救兵来了他们一定可以大获全胜。

【而到了临安才发现,城头交响的歌舞声,比北方的战鼓声更响。赵构捧着我们的血书却只问道,“北地的杏花可还开着”而当我带着御赐的虎符星夜北归,回到山东大营时,报信的探子突然扑在冰面上哭丧道,耿帅……被张安国斩首!十万义军,降了金狗!】

赵匡胤破口大骂“你个不孝子孙,还北地的杏花可还开着,开你#%&*$#*,老子真想过去#%$*&你。怎么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那是战场!不是儿戏!”